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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把那场他们自作主张的婚礼当作一场幻梦,封存在辽东的冰天雪地之间;他既下定决心不敢毁折她的声名,便应该与她保持距离,除了公务之外,不再有交集。
可陆寒渊发现自己的贪欲真的很重,故而情不自禁地放纵着自己眷恋这看似微不足道,却足以宽慰余生的只言片语,从夹缝罅隙之间汲取美好。
“大人问奴婢,奴婢这也是刚回京城,哪里知道这许多?”
陆寒渊身后的于八隐闻言,怕景明月以为陆寒渊是在故意敷衍她而生气,赶紧接上陆寒渊的话:
“皇缉司的衙署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但刑堂门口的牌匾题名确实还没定,之前请示过陛下了,陛下说容他再考虑考虑。
皇缉司和皇昭司毕竟是两个不同的衙署,还是要有所区别的。”
“这样啊……”
景明月仰望如洗碧空,微微眯了眯眼睛。
进宫之后,顾贞直接将景明月拉去了清宁宫,陆寒渊随萧明鼎去了紫宸殿,到了用膳的时辰,二人来到清宁宫。
“朕本来是想着替爱卿好好庆功一番,只是皇后一直说爱卿不喜欢太热闹,这才作罢。”
“娘娘了解微臣,微臣多谢陛下和娘娘体恤。”
顾贞拉过景明月在桌案前坐下:“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宴,明月你可别嫌弃寒碜。”
顾贞吩咐侍女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案,荷叶粉蒸肉,三丝鱼翅、龙井虾仁、蟹黄豆腐、清汤白玉饺、玫瑰豉油鸡、油辣笋尖,再摆上一些精致的糕点,并不算铺张浪费。
景明月笑道:“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娘娘操持后宫,奉行节俭极为不易,这些佳肴可比微臣平时吃的好多了,要是再奢侈些,微臣便惶恐不敢下箸了。”
“再节俭哪节俭得过你,从衡阳山到尚书府,都跟尼姑庵似的。”
顾贞反过来取笑景明月。
“皇后这节俭可都是跟爱卿你学的。”
萧明鼎接过顾贞的话头继续打趣景明月。
“娘娘也都是为了陛下着想,有娘娘这样的国母是大坤之幸。”
“好了好了,你可别再恭维我了。”
顾贞微微红了脸,夹着一粒虾仁放入景明月的碗中,“我也是做了皇后才知道,原来宫里几天就能花出去这么多银子,不知是多少户人家的赋税。
如今战事稍定,百废待兴,能多省一些总是好的。”
顾贞把菜夹入景明月的碗中,便算是开席了。
正巧此时,陆寒渊将宫中珍藏的万仙酒呈了上来,酒倾玉杯,似有珠玉之声,色泽金黄,酒香馥郁,一闻便知是珍品。
“陛下,娘娘,景大人。”
陆寒渊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将酒杯递到三人的面前。
景明月接过陆寒渊手中的酒杯道了声谢,又对萧明鼎道:“今日本也不是公开的宴席,不如陛下请陆大人一并落座吧。”
陆寒渊抬眼看景明月,她神色平常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眼里没有其他情绪,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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