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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景如画。
银灰色泛着光的远河,雪白色的近野,以及房屋和高大而零落的树木。
厚重的雪像脂粉一样掩盖了一切。
没有人会看到贫民区的破烂不堪的屋舍和殷红的脏地,没有人会想象到这银装素裹的表象下曾几遭战火的蹂躏,即便是用力的吸鼻子,也唯有清清咧洌,毫无浑浊之味。
这片土地,这个王朝,是我的了。
子瑜轻松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自灭郑之战之后,她的国后地位坚实如铁铸。
议事厅里她几乎拥有了绝对的决定权。
当然,这一切不是朱厌及其“周之正统”
所赐,而是实力最雄厚又最隐藏的初楚国所赐。
外面虽然寒意袭人,但子瑜依然感觉到室内温度很高。
她脱光了衣服,在咯吱叫的红桦木板上走来走去,最开始的时候她是很讨厌这种声音的,但她现在却喜欢上了,或许它可以让她更顺畅的思考,或许踩在脚底下的声音让她更有主宰感。
她唤了下人,要到角斗场走走。
这几乎是她每日餐点后的例行了。
十几个穿着金光闪闪的盔甲的士兵在前后紧紧保护着她,很多时候她根本看不到前面。
忠心耿耿的士兵们将她带到突兀的像鹰嘴一样的空阁,有下人端了红色的甜美的圣女果上来。
子瑜开始安坐,并用纤纤素指夹了果子慢啄。
现在的角斗场,成了困狱场。
数千名郑国的俘虏,被囚禁在这里,观众席上有手持弩箭的士兵,若有逃窜者,一律射杀。
子瑜与被囚的仓季隔空相望。
被囚的士兵数量每天都在减少。
病死的,冻死的,更多的是被杀死的。
怎样被杀呢?除了因企图逃跑而被射杀的,其他的都是自相残杀。
为了食物。
食物,便是他们自己。
子瑜记得当她将这角斗场变成修罗地狱的时候,长老们都是面色大变。
原来的肥胖的慕工是胆子最小的,在观看了一次人间地狱后,他便狂呕不止,称病不起。
但子瑜的二哥子俊察探到,他是当夜离开了周都,跟他一起走的还有他的情人,雍王的公主兰心。
子瑜闻讯只是笑了一下,“溜的倒挺快。”
她很享受的看着下面的人们,他们就像蠕动的蛆,在微渺的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喘息着,他们的眼睛或红赤如火,或碧绿如墨,都充斥着狂乱与狂躁。
子瑜知晓,他们早已不认识自己与彼此了,跟魔人相差无几。
也许魔人的产生跟这个过程很相似吧,子瑜微笑了一下,红色的果汁溅出了红色的唇边,她轻轻拿丝绸巾擦去。
唯一眼神正常的只有仓季。
子瑜盯着他看,他应该也在盯着她看。
子瑜知道仓季的眸子本来就是野兽的眸子。
他像野兽一样撕咬他的士兵的肉,面色丝毫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