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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客厅挂钟的指针照常运转,滴答声清晰可闻,一下一下,搅乱心绪。
&esp;&esp;这不应该是什么难破的僵局,类似的场景文清让也不是第一次经历。
说些体面而不至于太伤人的话,退回到普通同事的关系——本该是这样稀松平常的走向。
&esp;&esp;但或许是不忍伤害对方,又或许是那些无法言明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堵在胸口,令他讲不出话。
&esp;&esp;无论如何,他必须要说清楚。
&esp;&esp;“以诚,”
他沉吟片刻,“我从来没有觉得好笑,你的心意非常珍贵,但我不能接受,我真的很抱歉。”
&esp;&esp;“嗯,我知道了。
没关系的,你不用和我道歉,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esp;&esp;顾以诚顿了顿,“你只不过又拒绝了我一次,我都习惯了。”
&esp;&esp;他语气轻快,脸上是带着笑意的,泛红的眼睛却好像随时要落下泪来,垂下头微微别开脸,不说话了。
&esp;&esp;文清让下意识地想伸出手,给对方一个安慰的拥抱,轻轻拍一拍他的后背,就像那天在《深渊镜》首演的后台那样。
&esp;&esp;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顾以诚。
&esp;&esp;这无声的两分钟,比他职业生涯中任何一次候场都更为漫长和难熬。
&esp;&esp;顾以诚似乎整理好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得体,“哥,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对我说实话么?如果不方便回答也没事的。”
&esp;&esp;“好。”
文清让说。
&esp;&esp;“你拒绝我,应该不是因为取向问题吧?”
&esp;&esp;“不是。”
&esp;&esp;他不便公开出柜,但也没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圈内关系比较近的几个朋友都知道。
&esp;&esp;顾以诚又问:“那你在和其他人交往吗?”
&esp;&esp;文清让轻轻摇头,“没有。”
&esp;&esp;“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顾以诚深吸了口气,试探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esp;&esp;以至于拒绝得如此干脆,甚至连试一试都不愿意么。
这句话哽在他喉咙里,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esp;&esp;语气甚至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文清让心弦微颤,犹豫的片刻,已经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低落。
&esp;&esp;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眸好像盛着微弱的火光,火苗带着希望最后扑腾了一下,终于熄灭了。
&esp;&esp;“算了,哥,你还是……不要回答了。
我还没做好准备亲口听你说出来。”
&esp;&esp;顾以诚起身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拔掉充电线,又几步迅速走到门口,几乎是仓皇而逃。
&esp;&esp;“电充得差不多了,谢谢哥,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esp;&esp;-
&esp;&esp;文清让坐在沙发里,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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