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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死一般的沈寂之後，杨西悄悄伸出头去，看见父母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著什麽，父亲神情严肃，母亲则面带惧意，小姑娘一人蜷缩在房间角落，紧紧抱著自己，带著恐惧望向她的父母。

杨西强迫自己硬起心肠缩回房间，不去看不去听。

半夜时，激烈地吵闹和打斗声惊醒了朦胧中的他。

他伸出头去，看见的是扭打在一起的夫妻，以及大哭著的小女儿。

&ldo;你疯了啊!她是你女儿，她是你女儿啊!&rdo;

&ldo;留她有什麽用!她死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她现在不死，死的就是我们!&rdo;

&ldo;她死了你就有良心过一辈子啊!你还算父亲啊?天亮开枪了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啊!&rdo;

&ldo;他会把我们都杀了，他就不是好人!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我都要死了，还做什麽父亲!&rdo;男人的力气到底大一些，一把揪著女人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撞到墙上，当女人瘫坐在地时，他转过脸看向吓呆了的女儿，喃喃自语道，&ldo;贝贝，你原谅爸爸，爸爸也是没办法。

爸爸一定会想念你的，你就当把爸爸给你的命，再还给爸爸。

&rdo;

男人一边走向小女孩，一边喃喃自语，对孩子来说，这大概是她短暂生命中所见过最可怕的事。

她瞪大了的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只是愣愣地坐在地上。

&ldo;别动。

&rdo;杨西打开枪保险栓的声音在黑夜中特别显眼，也令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ldo;走远点，别碰你女儿。

&rdo;

&ldo;她是我女儿……&rdo;

&ldo;从你叫她还命起就不是了!&rdo;杨西的声音里带著狂怒，&ldo;走远点，不然我就开枪。

&rdo;

&ldo;你说过不会向我们中任何一人开枪的。

&rdo;

&ldo;你不再是人了。

&rdo;

第一章冤家路窄（13）

男人慢慢地举高手，脸上带著恳求与绝望道：&ldo;我会死的……我不想死!&rdo;

&ldo;可是你至少死得像个人。

&rdo;他冷淡地道，&ldo;杀了你的女儿就算能活下去，你也不会再活得像个人。

&rdo;他坚定了语气，用枪向角落一指，&ldo;坐到那里去，什麽也不准动。

&rdo;

局势陷入了僵局，不久後，女人缓了过来，第一反应便是爬向女儿，把小女孩紧紧搂在怀里，再怒视著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