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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esp;&esp;“抱歉所长。”

他起身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esp;&esp;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急转直下？

&esp;&esp;所长急匆匆也站起来：“别急着答复我啊，条件还可以谈！

再考虑考虑，国内一切都好，何必要留在国外吃苦呢？再考虑考虑！”

&esp;&esp;程章明顿住足，深吸了一口气，说：“谢谢所长。

抱歉我还有实验，先走一步。”

接着便欠身离开。

&esp;&esp;楼梯年久失修，大白天的也又阴又潮。

&esp;&esp;下了两层楼后他顿住足，目光越过走廊，越过空旷的平地，看到保安室外一道拖着行李箱的清瘦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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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晚某国大选开票，汤琰要全程在岗直播。

&esp;&esp;趁着下午的一点空隙，他回家替程章明收拾了几套衣服，外加两套四件套，装进行李箱上了车。

&esp;&esp;眼下不是高峰期，路上不堵。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红灯他就嘴唇抿紧，心里像是装了半缸水，荡来荡去不平稳。

&esp;&esp;这算什么，见面综合征？

&esp;&esp;未免太没出息。

&esp;&esp;从前他倒是经常去找他。

&esp;&esp;他不在学校住宿，但程章明住。

有时到得巧，就看见他提着暖水瓶远远走来，或者单肩挂着书包的背影直奔图书馆而去。

&esp;&esp;有时，视线对上了，程章明会极快地拎一下书包，然后才无奈地看向他。

&esp;&esp;“你怎么又来了？”

&esp;&esp;“你不是脑子聪明吗，猜啊。”

&esp;&esp;“……为什么要猜。”

程章明避开他，“让一让，我要去图书馆。”

&esp;&esp;“这么巧？我也去，顺路。”

&esp;&esp;他也不是吃素的，平时功课繁重，要看的专业书不比他们科研专业的少。

&esp;&esp;进了图书馆，程章明总是刻意挑单人座位，汤琰也不以为意，你看你的我读我的呗，难道谁稀罕抄你的论文吗。

&esp;&esp;后来有段时间章明早上在校外打工，下午去太晚找不到位置，汤琰就好心替他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