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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方才他那样激动,我还当真从未见过。”
慕长业何尝不这么觉得,自打张姒去世后,他也没有见过如此惊魂不定的慕云华了。
他不禁揣测,难道慕云华已经和那个白家姑娘有了什么牵扯?
白家药堂里,房屋四处都摆满了烛台,白烛静静的燃烧,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片星星点点的烛火映着铺天盖地的白绸,更衬得院落阴阴森森,十分怵人。
白苏已经醒了,她正跪在正堂的棺材前,一身缟素,怔怔出神。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死亡,对于医者来说,是最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然而,当死亡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身上,那痛苦根本就是无法承受的,即便对于一个医者。
白苏想不通,为什么母亲的离去这么突然,突然到都没能让她好好的告别。
母亲离开之前,最后的嘱咐竟也是关于女儿,关于夫君,关于白家,而对自己却只字未提。
白苏掉下一颗泪来。
她已经哭了很久,哭到眼中再没了泪可以流。
母亲她会不会有什么心愿,临终的人不是都会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吗?上苍啊,你为什么对我的母亲这么残忍,为什么连交代遗愿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上苍,你不是有好生之德吗?为什么让母亲在如此孤单中离开,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父亲不在戊庸的时候!
白苏心力交瘁,她缓缓站起身来,抚摸着棺材的边缘,心中一片萧寂。
她怨恨起自己,怨恨起父亲,她觉得是他们一起将可怜的母亲推向了死亡。
如果父亲没有离开药堂,那上山采药的活就是她自己来做。
如果她阻拦母亲的脚步,母亲也不会遇到毒蛇。
说到底,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她无能,她没用,她不能替母亲承受痛苦,也没能将母亲抢救回来!
白苏静静的站在母亲的灵柩前,一站就是好久。
她怀念起从前依偎在母亲怀里入睡的日子,母女俩说着只能说给彼此的悄悄话儿。
这样温馨的情景,此生不再了。
一串轻轻的脚步从身后响起,白苏并没有心力回头去看。
如今谁来了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用更多的时间陪伴母亲。
末了,一个她全然未预料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久立伤骨,遇悲伤肺。”
白苏怔然。
这是慕云华的音色,沉和如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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