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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回到家,丁老头却不在,说是有事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丁文俊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天黑之前,丁老头回来了,抽烟不说话,似乎有心事。
“儿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明天又是过节,你拉着脸给谁看的?”
奶奶一边做饭,一边埋怨着。
丁老头扔了烟头,用脚踩了踩说道:“刘邦才走了,还是没能过七十三岁这道坎。”
蹲在地锅前烧火的丁文俊一阵颤抖,怕什么来什么。
都死了,这应该不是巧合,只要被自己“注视”
过的人都死了。
可石小伟也测试过没问题的,那就是情绪问题,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眼睛,也就是意识攻击力。
“不过没受什么罪,夜里睡觉就走了,也算福报。”
丁老头补充道。
“那……湖塘乡的白事,以后谁来搞?”
丁志祥问道。
“他小儿子,也有四十多岁了,还算稳重,今天请我去,想拜我,我给推了。”
“推了?”
丁志祥有些不理解。
“他是想等爷不在了,把我们新民乡的白活也给接了吧?”
丁文俊开口说道。
丁老头没有否认,他也想到了,自己儿孙以后都不会做这个的,他也知道以后这一行会被淘汰的,城里人根本不信这个。
丁志祥还想劝丁老头想开点,做白事的人会越来越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看向了丁文俊。
“爷,要我说,您不收他是对的,以后出什么错不会坏您的名声,您是长辈,他以后免不了来跟您请教,到时候您指点他两下就行,师徒名分还是算了。”
“嗯,我就是这么想,咱们这一行啊!
没落是早晚的事,前两天,县里民政局下来找我们开会,说要红白事简办,我估摸着……民间这些红白事的鼓乐队都会慢慢解散,年轻人出去打工了,哪还有人做这个。”
丁老头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他倒不是舍不得这份职业,而是舍不得农村的人情味。
吃了晚饭,丁文俊在自己房间里训练着自己的意识,他现在还只能在空气中外放,要想达到周信安那样的穿门穿墙,还需要更强大的神识。
第二天一早,丁文俊被一阵鸡的惨叫声吵醒。
院子里,丁志祥正在杀鸡,准备炖地锅鸡,圆圆的锅,金黄的玉米贴饼跟月亮一样。
这是本地中秋节每家的都要做的一道菜,鸡都是自家养的小公鸡,肉质紧嫩,很是美味。
“奶,一会贴饼多贴一点,我下午带着点。”
“多的是,还有鱼里面我也贴了锅饼,够你们带的。”
丁志祥在给鸡拔毛,丁文俊在院子里刚洗漱完,一扭头,一个穿着破旧的陌生中年男人站在大门口。
“丁先生在家吗?”
男人有些唯唯诺诺。
“我爷出去了,有事吗?进来说吧!”
“不……不了,今天过节,不吉利,你是他孙子吧?”
丁文俊点了点头,提着两个小板凳走了出去。
“坐下说吧!”
“真是……谢谢了。”
男人接过凳子,坐在了距离大门远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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