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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按:傳稱幽王取申女,生太子宜臼‘宜臼’,原作‘宜咎’,今據嘉靖本、陳本、四庫本改,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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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説褒姒,生子伯服,立以爲后而放宜臼,將殺之,故太子之傅爲此詩以刺王也。
父子天性之恩,太子天下之本。
幽王一聽褒姒之讒,如受獻酬之爵,得則飲之,曾不少拒。
夫讒者之言驟而聽之則不能無惑,徐而察之則可得其情。
幽王惟無愛子之心,故一聞讒言,不復舒緩以究其實而遽加放逐焉,此太子所以不能自明也。
雖然,褒姒亦豈能自爲讒哉?《國語》謂褒姒有寵,於是乎與虢石父比而逐宜臼。
虢石父者,讒諂面從之人也,幽王立之以爲卿士。
聘后棄而内妾立,庶孽寵而嫡長危,皆石父實爲之也。
卒使申矦銜忿以召戎,幽王死,褒姒虜‘虜’,陳本、四庫本作‘擄’。
,宜臼雖立,而周東遷矣。
讒人之害至于如此,可不監哉。
《巧言》刺幽王也。
大夫傷於讒,故作是詩也。
其二章曰:‘亂之初生,僭始旣涵。
僣,側蔭切。
涵,容也。
亂之又生,君子信讒。
君子如怒,亂庶遄沮。
遄,速也。
沮,止也。
君子如祉,亂庶遄已。
祉,猶喜也。
已,亦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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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按:小人爲讒於其君,必以漸入之。
其始也進而嘗之,君容之而不拒,于是復進。
旣而君信之,然後亂成矣。
僣始之僣,與譖同。
譖者讒之初,讒者譖之極。
方譖之始,涵容之而不辨則亂生,及讒之進,又信之而不辨,則亂成必也。
聞讒而怒,聞善而喜,好惡明白,斷决不疑,則亂爲之止矣。
故人君杜絶讒邪之道:一曰辨,二曰斷。
又按此詩凡六章,皆斥讒人之害,而三章有曰:盗言孔甘,孔,甚也。
亂是用餤。
餤,進也。
五章有曰:巧言如簧,顔之厚矣。
蓋讒夫小人乗間伺隙以中君子,如穿窬之盗,然惟其言之甘,故聽者嗜之而不厭,此亂之所由以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