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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esp;&esp;一扭头，看见司嘉书一脸难掩的红晕，看着他眼神闪躲，却又梗着脖子，似乎有一万句话要说，而说不出来。

&esp;&esp;顾千秋：“？”

&esp;&esp;这位司少爷，是有什么疾病吗？

&esp;&esp;司嘉书说：“谁要跟你一起走啊！

对了，你这一身衣服哪儿来的？为什么跟我们穿的不一样？还有那令牌？”

&esp;&esp;顾千秋道：“俞宗主赏的。

他看我天资不错，觉得很适合留在合欢宗内做弟子。”

&esp;&esp;司嘉书静了一会儿，阴阳怪气道：“俞霓真是瞎了眼。”

&esp;&esp;司嘉画忙堵上了他的嘴──两人已经因此吃过一次亏了，但显然傻缺的司少爷记吃不记打，还敢提这茬。

&esp;&esp;顾千秋问殷凝月：“百花会什么环节？”

&esp;&esp;殷凝月知道他上课没听，道：“首先是‘赏花’，我们要按顺序，上牡丹台去献舞；然后坐在垂柳席上、喜欢我们的人就会把手中的桃枝丢到台上，这便是‘寻花’；若无人相争，今夜春风一度后，我们就会跟着他回宗门去，这便是最后的环节，‘折花’。”

&esp;&esp;顾千秋听得呲牙咧嘴。

&esp;&esp;于是更想把这群道貌岸然的君子们全都给一巴掌扇回娘胎里去，回炉重造算了。

&esp;&esp;而殷凝月说这些的时候，司嘉书和司嘉画都罕见的没有插话。

&esp;&esp;他们静静地听，然后静静地等。

&esp;&esp;而至于等什么？

&esp;&esp;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esp;&esp;“啧。”

顾千秋厌烦地说，“他还令我挺失望的。”

&esp;&esp;殷凝月问：“你刚刚那个朋友？”

&esp;&esp;顾千秋不应声了。

&esp;&esp;对郁阳泽固然颇有微词，但更多的是怒气，间歇夹杂着一点家中小树长歪了的懊恼。

&esp;&esp;但“失望”

，其实是对俞霓失望。

&esp;&esp;当初他太知道，俞霓是从什么境地里爬出来的了。

&esp;&esp;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施以援手。

&esp;&esp;不求俞霓拯救天下所有身不由己之人，却绝不想他反而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esp;&esp;现在这些“花儿”

，和当初的“舞姬”

，又有什么区别呢？

&esp;&esp;不过是攻守易换、古今一辙。

&esp;&esp;他当初救人，难道真的救错了吗？

&esp;&esp;殷凝月碰了碰他的手背，那对兄妹也没有往常那般聒噪，四人对视半晌，谁都没说话。

&esp;&esp;在这一瞬间，顾千秋完成了思想上的进化。

&esp;&esp;如果说，他以前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