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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污浊之气涌入江森鼻腔,像是腌菜、烟草、酒精混合的气息,胃中一阵泛酸,又是险些呕吐出来。
出于应有的礼貌,江森压抑住这不适,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人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了。
朝着门外大喊一声:“卖假药的!
你的药还是有点用的嘛!”
一处的土墙上有一个破洞,可以勉强说是门洞吧,垂着一块破布,算是门帘了。
门帘给掀起,走进了两个年岁与身前这人相仿的老者,一人枯瘦,一人微胖,皆是穿着不常见的粗布麻衣。
更叫奇的是,这两个老者都是蓄长发,枯瘦老者还好,只是披散在脑后。
而那个微胖老者,却是将长发打理地整整齐齐,甚且还是在头上扎了一个发髻,其上还插了一双木筷。
先听那枯瘦老者说道:“诶,还真是醒了,也不枉我苦心给你灌下这一碗药汤。”
原先就在屋子的黝黑老者冷笑道:“呵,连一碗药都喂不好,若不是我捏开他的嘴,恐怕你就从鼻子里灌进去了。”
黝黑老者话语多有讥讽,枯瘦老者是听个怒火直冒,大喝道:“姓薛的!
有本事咱们就去打一架,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黝黑老者倒也不急,只听他悠悠说道:“打就打,且叫我去唤周寡妇来,叫她也见识一下她心头威武无比的谢大哥,是何等人物。”
一提那个周寡妇,本来还斗志昂扬的枯瘦老者登时焉了下去,面色红中带黑,又像是气到极点,嘴皮子嗡嗡念叨,只是隐隐听见什么“看寡妇算什么看”
,“风骚人的事懂个屁”
,“没沾过娘们屁股的老光棍”
之类云云,旁人听来甚是好笑。
只是再如何好笑,想必江森此刻也是笑不出来。
回想先前往事,记得自己出了树林,只见几缕炊烟袅袅罢,便是一头扎地,没了意识。
此刻暗暗思索,心想应当是身前这几位老者救助了自己。
看这室内装潢,以及老者衣着打扮,只当是这山中的农户罢了。
只是身上没有什么钱物,只能等问了回城的路,来日再来重谢了。
想罢,便开口说道:“是几位大叔救了我吧,我现在身上没有多少现金,希望大叔告诉一下我该如何回到市里,如果可以,还请大叔能借些钱给我叫辆车,来日必然重谢……”
三个老者听江森这突然一句,都是一愣,彼此对望一会儿,想说又是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由那挽个发髻的微胖老者上前说道:“这位公子,老朽沈三,这身材高大者是我大哥,名薛一,那身材枯瘦者是我二哥,名谢二。
我兄弟三人昨日碰巧于村口瞧见公子躺卧路旁,便冒犯地带回家中,只是举手之劳,无需多谢。
至于这药汤,是由一名行脚大夫馈赠,可惜他此时已经离去,也不便带公子引见了......”
微胖老者话未说完,那面皮黝黑、身材高大的老者却是抢问道:“什么!
卖假药的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