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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雍问道。
灵徽点头。
“姑娘如今心里,是如何定义令兄与朝廷对抗的行为的?”
灵徽默然。
“今日将姑娘从清王身边带走,本王与清王之间就算是正式有了交锋,如果姑娘再投靠了令兄,将来清王在今上面前参本王一本,说本王勾结外敌,这罪名委实太大,本王抗不下。
所以如果姑娘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本王也只好对不起绍筠,请姑娘长留靖王府。”
“这么多年,我早已被他们所遗弃。
清王待我如珠如宝的消息想来也早已传入了他们耳中,我如果现在突然回去,反而会让他们以为我是陈国派去的奸细。
与其被至亲怀疑而骨肉生隙,倒不如觅个可以保全自己、规避风雨的地方。”
唐绍筠但闻灵徽这样回答,内心的喜悦已经溢于言表。
西雍却仍有所质疑道:“姑娘所言极是,但有一事,本王始终不明。”
“王爷请说。”
“清王对姑娘的宠爱人尽皆知,既然如此,姑娘又为何要离开清王府。
清王纵然不是个有权势之人,却到底还是一国亲贵,要护你周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灵徽神色骤变,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住,在西雍的审视与唐绍筠显得有些迫切的等待之下,她颤着声道:“请王爷禀退左右。”
西雍一令之下,室内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灵徽背着西雍与唐绍筠走去一边,又在内心挣扎许久之后才慢慢地解开腰带。
唐绍筠忽然明白了灵徽的意图想要阻止,却被西雍拦住。
当众除衣这件事对一个女子而言有多不堪,他们都心知肚明,而灵徽却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向西雍证明自己求生求安的心思,无疑是将她的尊严也一并放下。
唐绍筠未免玷污灵徽清白之身选择背身不看,西雍则眼见灵徽将衣衫半退,完全将后背袒露在他眼前。
原本身如白玉,清洁无瑕,却偏偏有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留在上头,正是她被殴打用刑最好的证据。
灵徽极力平复着此时的情绪道:“清王在外对我百般疼爱,其实对我动用私刑也不过转眼之事。
清王府中还有一座囚室,过去五年,清王但有不悦便将我关在其中,断水断粮,直到满意了才将我放出来。”
“是本王失礼了。”
西雍道。
灵徽重新穿好衣裳转身与西雍道:“清王看似与世无争,其实内心残暴。
过去唐公子想要对我施以援手,我是怕连累他才一直没有答应。
今日靖王殿下出面,我想这或许是我离开清王最好的机会,大不了一死,若能离开那地狱一样的清王府,王爷对我就是再造之恩。”
“本王无意提及姑娘伤心事,也是今日才知道清王行径。
既然现在姑娘已经到了绍筠身边,而绍筠又真心待姑娘,姑娘也就别辜负了他一片好意。”
虽然卖给唐绍筠的这个人情代价有些大,却也尚有转圜余地,灵徽于他也是一枚不错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