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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的失眠症就一天比一天厉害了。
以至又患了夜游症。
半夜里,一个人在屋里游来走去,游着游着,就不知东西南北了,不是找不到卧室,就是找不到卫生间。
有一次,他误把储藏室当成卫生间,往米面上撒了一泡尿,第二天让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决定调房,调小一点的。
立马找市委书记递了申请。
市委书记找他谈话,劝他,为革命干了大半辈子,现在退下来了,也该享几天福了。
他说,这不是享福,是受罪。
市委书记无奈,推说马上要开常委会,让他找秘书长解决。
秘书长是他在任时亲手提拔上来的,见面说话自然无遮拦。
秘书长说,市级干部住这房,是常委会内定的。
你要搬出去,不是给别人脸上架难看!
就你革命,就你不脱离群众,人家都不如你,是不是?!
他决意要搬,秘书长说,那就提到常委会上,研究之后再说吧!
这一研究,就两个月没消息。
他的失眠症就与夜游症两症合一,病入膏肓了。
为领导服务的专家门诊,每天都派人来为他诊治,都不见轻。
劝他住院,他却死别着说,不搬家,就不进医院门。
待在260平方米的家里,每日躺在床上痴痴地看天花板,叹声连连。
秘书长来看他,他都不理。
秘书长说半天好话,要他开口,他说,我的天数不多了,现在留下遗嘱,请你转告领导。
秘书长说,老领导,我听着呢!
他说,我死后火化了,千万给我定做个小型骨灰盒,装进去。
大房间我实在住不惯,心里控的慌呦!
秘书长呆站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
次日,市长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