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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带孩子,自己赚钱养家。
我在超市上班一个月六千,可是孩子上幼儿园学费两千,报了个兴趣班一千,我租了一间房一千五,剩下的连吃饭都快不够了。
律师,法院判了孩子他爹一个月给我一千五孩子抚养费,他不给我,怎么办?”
“你向法院申请执行了吗?”
杜蘅问道。
“之前的那个,街道办来的律师,她去带我申请了,法院说他账户上没钱,法官说,他现在是什么失信人,说不能坐高铁坐飞机什么的了。
我还不知道他啊,他穷的叮当响,几年里都是背着债……他就窝这里,坐什么飞机高铁的……”
女人道。
“没有办法啊。”
杜蘅道,无奈的一叹。
“不是说法律是老百姓的保障么,这还是解决不了啊……您没有别的办法吗?”
女人问道。
法院没有办法,律师当然也没有办法;谁对没有钱的债务人都毫无办法啊。
法律是典型的事后救济,面对一个无解的问题,莫可奈何。
女人依旧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那个男人,抱怨着没有人能够给她做主,救她于水火。
街道办的人熟视无睹,杜蘅眼观鼻鼻观心,抓着手机,克制着自己去玩手机的冲动,随意的应着,直到女人十点多要去旁边超市上班,匆匆离开了。
手机里,赵雯留言。
“杜律师,喝杯水吧……您别太拘谨啊,就当过来在坐坐唠唠嗑,以后您不来值班的时候,也常来常往,过来喝杯水啊。”
街道办办公室的刘艳华大姐格外的热络。
她就是这个社区的人,从中学毕业就在这里工作,已经工作了二十年。
“谢谢您……我自己照顾自己,您别忙活了……”
杜蘅道。
“我就是来接待你们的呀……我刚上班那会儿,这是第二纺织厂的家属院。
大家都是同事是街坊,都是熟识的,那个时候矛盾可比现在少,就算是邻里间有个争吵,家里头拌个嘴,有街坊邻居劝着,有厂子里领导工会问着,一般说道说道都说开了,不像是现在,谁管别人家事儿?谁有听谁的劝?”
刘大姐很善谈,她乐呵呵的跟杜蘅聊天,感叹着现在的工作不好干。
“再者说,以前那会儿,院子里跑着的狗啊,大家都知道是谁家的。
现在,说是一个街道办,甚至一个居委会,来来往往的人,外地人多,租户多,都是生面孔,谁也不认识谁,进来的什么人,我们都没一点数儿。
上头层层的压任务,说着是降低案件的发生率,增加调解率,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啊,哪儿能说了就当了……”
“那倒是也是。
自由经济,市场经济就会增加人口的流动性;地区不均衡大家才会都往北京跑,这地儿好找工作,能找到工资高一点的工作啊……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争破头的抢那点利益,矛盾肯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