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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像原主一样。”
亦竹再次将目光放在窗外的院子里,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话还是在对即墨辰说话。
“我知道。”
花园中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说着私语,花枝上头静静立着三两只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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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启三年,云启与天刹开战,云启战败,他作为云启帝王的第五子被送往天刹为质子。
那一年他八岁,时隔三月,他已在天刹皇宫内住下,作为质子的他被严密监控起来,即使他还小,他的活动范围被局限于那一座在天刹富丽堂皇的皇宫中显得尤为破烂的宫殿中。
他是一个战败国送来的质子,在天刹皇宫中他不再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他开始沦为天刹众皇子的欺辱对象,天刹的宫人待他亦是尤为散漫敷衍。
他表现是丝毫不似一个八岁的孩童,无论遭遇了怎样的屈辱,他的眼中永远都是一片死寂,或许他早在知道自己要被送往天刹的那一刻便已心死。
他尤记得,当初他被父皇选为质子时,母妃眼中的那一抹失望和厌恶,他哭闹着求母妃不要让他离开,母妃只厌恶的踢开了他,口中说着“废物”
,自那一刻开始,他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他被送入天刹的第二个年头,传闻天刹的太子殿下游学归来,宫中一片欢腾,他静静的躺在单薄的破棉被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头顶横梁处的雕花,眼中浮现的却是母妃厌恶的眼神。
夜悄悄的来临,宫中比往日更加的喧腾,游学归来的太子殿下在宴席中听到弟弟妹妹们正在讨论云启送来的那个质子,他忽然来了兴致,想去看看那质子究竟是何模样,遂他偷偷溜出宴席,让一宫人带他去了那个质子居住的那个宫殿。
他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真的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吗?
宫殿内并没有掌灯,他放轻脚步进入宫殿之中,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一份放在桌子上的饭食,空气中还散发着霉味,他想象不到他竟然吃着这样的食物,住在这样的宫殿,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丝怒火。
他顺着月光来到他的床榻边,却不料竟踢翻了一个凳子,发出声响。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沉寂无神的眼睛看向来人。
他看着坐在残破不堪的木床上的他,宛若这世间最精致的玉雕般美的令人惊心,但他也犹如玉雕般没有丝毫灵魂,沉寂无神的眸子中是一片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他看着他,他亦看着他。
他看着毫无生气的他心中漫过一丝痛楚。
他看着突然闯入的他,心中未有丝毫波澜。
不知为何,他再无勇气看着那一双无神的眼睛,他只道,本宫走错了随后,他便转身离去。
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殿门关上的那一刻重新躺下,毫不在意来人是谁。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逝。
他在东宫时常会想到他那一双无神的眼睛,一日,他下学后特意绕去质子殿,本想偷偷见他一眼便离去,不料却见他正被人欺凌。
他上前赶走欺负他的那些王子皇孙。
他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心中的痛楚更甚,他未说一句便转身离去。
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斥着疑惑。
他寻了个机会问天刹帝王将他讨要了过来,在得到父皇应允后,即刻回到东宫为他布置寝殿。
天刹帝王派遣宫人前去质子殿喂他剧毒,并言,只要他老实呆在东宫,不危害太子安全,每半月会给予解药。
他被送入他的东宫,他入住东宫还不到半日时光,皇宫中的众人便已知晓了此事,皆道,他成了太子殿下的禁脔。
那一年,他十岁,他十四岁。
他每每下学后必将在第一时间回到东宫,他唤他出来,他将他带去书房,他将太傅所教的知识都尽数教授于他,因为他发现他只有在学习这些时眼中才会有一丝光彩。
宫人说他是他禁脔的事终被他知晓,他将那些乱嚼舌根的宫人全部处死,他急忙回到东宫对他解释,他道,我从未将你当做禁脔。
他仍是毫无表情,他只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