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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不了我。”
聂深说。
“是赫管家要对付你。”
林娴紧张的声音都变形了,最后一颗话梅已经吃完了,有些语无伦次,“赫管家威胁了我,让我和你……反正他要收拾你,很可能会杀了你。”
聂深眯缝着眼睛,虚光投向远处的围墙。
“快逃出去吧。”
林娴催促着,顺手揪了一片草叶咬在嘴里,又马上“呸呸”
地吐掉了。
“那你呢?”
“我——我舍不得那笔赏金,它能让我得到音乐。”
林娴低下头,用手背轻轻抹掉嘴角的草屑。
“可如果我跑了,你怎么向赫管家交差?”
“就说你讨厌我。”
林娴深吸一口气,“估计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只要你离开,他不担心了,自然也就放过我了。”
聂深看着这个天真的女孩,说道:“这事情可不像脱掉一双脏鞋那么简单。”
“那你……”
“我不会走的。
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娴深深地看了聂深一眼。
两人不知不觉走出很远,来到第三道院落。
林娴不由得抓紧了聂深的胳臂。
聂深看见了,在两棵枯树之间,有一个微微隆起的新坟,那下面埋着张白桥。
聂深眼风一转,正要带林娴离开,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头奇怪的兽类。
夜幕中看不清楚,只知道那东西站在一座破旧的棚屋前,冷不丁发出“咩咩”
的叫声,原来是一只羊。
绵羊肥硕的体形超乎人的想象,肚子几乎贴到了地面,全身覆盖着长长的羊毛,还打着结、搓成了卷儿,随风拂动。
羊的舌尖在嘴角闪烁,蛇一般地吐着信子。
羊退回到栅栏里,嘴里不知嚼着什么。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聂深忙把林娴拽到墙后。
只见胡丙提着两个瓦罐,迈着小碎步,径自走进羊舍。
“人家地主喝奶,咱们客人吃草。”
聂深自嘲一笑,“这样我们就不会得糖尿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