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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务繁忙的大理寺卿是亲自送蔺怀生他们出去的,走的依旧是偏门。
门房原本闲适地打着傍晚时分的呵欠,乍一见走在前头的江大人,舌头顿时咬破了一大口子,痛得直流眼泪,迎着人,又不敢捂嘴,只好憋着嘴,惨兮兮地冲江社雁笑。
“大人……”
江社雁冷脸,伸手,门房观察了一会他脸色,劫后余生地连忙掏出方才收李琯的那些银子。
“给您,小人可一点都还动……”
江社雁瞥了眼,见锦袋的样式不像是女子用的,当下扔到李琯怀里,而后冷冷地看着瑟缩的门房和老林“没有下次。”
两人连连喏声。
打开门,外头的街市已然萧条,白日的摊贩早就顺着炊烟回家去了。
不知怎的,今日天黑得格外早,晚霞消失得很快,似乎从未出现过。
光从里头走出来的这段距离,天上竟已积了厚厚一层黑云。
李琯喃喃道“这天……”
江社雁也蹙眉,他转身对自己的随侍低声说了几句,对方领了吩咐,当即就折回去。
远远的,一辆奢华的车驾从大理寺正门的位置绕了过来。
马车疾停,驭车的侍卫与宫人一同下来,直冲着李琯喊道“殿下!”
李琯叹了声气,也扬声道“怎么了?”
几人上前来,见到江社雁和蔺怀生后一愣,连忙行礼,而后说道“殿下,娘娘喊您回去了。”
江社雁笑了一声。
近似于被笑奶娃娃离不开娘管,李琯很是羞恼,但当着蔺怀生的面,又不好意思大声嚷嚷,只好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那又怎么了……”
为首的宫人对李琯挤眉弄眼,提醒道“您忘了,陛下今天会来娘娘宫里。”
李琯一听,就知道是母亲又想做些父慈子孝的场面,最好他还立刻能文韬武略治国安邦。
李琯连忙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他扭头对蔺怀生说道,“表妹,我先送你回去。”
然而宫人却很为难。
对方显然也是认得蔺怀生的,因而表情很犹豫“这……”
李琯怒瞪“你!”
宫人一脸着急“殿下,娘娘催得紧……”
李琯却不肯听,叫他来说,先把表妹送回去有什么花时间的,何况蔺怀生还是他带出来的,更是责无旁贷。
江社雁开口说道“我送他回去。”
蔺怀生望了一眼江社雁,未曾想到他会主动开口。
“就按江大人说的,表哥你回去吧。”
李琯垮下脸来,但又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好,心里头的埋怨气最后只怪在自个身上,他踢飞脚边的石子。
“好吧。”
看上去可怜坏了,临到要走了,还主动与蔺怀生保证“表妹,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蔺怀生承了李琯的好意和歉意,并说道“今日多谢你圆我心愿。”
李琯得了夸奖,脸上欣喜遮掩不住,又强作镇定。
虽然傻气,感情倒是很真。
等人走后,大理寺门前更冷寂了。
蔺怀生和江社雁两人立在门口,谁也不和谁说话。
夏日虽燥,但总有天气阴晴不定的时候,今日便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