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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庚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虽说人处于梦中是察觉不到在做梦的,但尧庚年却清楚,他的确是在做梦。
梦里,他看见了一只小狐狸在他的身前奔跑着。
言灵儿?
尧庚年狐疑地追了上去,却在快要抓住她的时候感觉身子一沉,脚下的土地在瞬间变成了泥淖的鲜血沼泽,抓着他向下扯去。
尧庚年想要呼救,但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这时他才发现,这里寂静无声,如死一般安静。
这是哪?
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梦境通过或写实或怪异场景出现在人的脑海里,它们通常可以反应人当下的处境,但偶尔也会让人预见自己的未来。
那深陷鲜血泥沼的当下,究竟是尧庚年摔落谷底的当下,还是他即将走上修行之路的未来呢?
正迷乱之极,身前的那个小狐狸突然回过身抓住了自己,尧庚年刚想借力离开沼泽,却在抬头看向她的时候一怔。
这不是言灵儿,而是他已故的母亲。
尧庚年的心骤然一疼,却也死死地攥着她,而他抓着母亲的手越用力,身下拉扯自己的力量也就越凶狠。
最后在僵持中,尧庚年已经半截身子入了泥沼里,血色的粘稠物堆在胸口,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反观他的母亲,双目空洞地被他攥着手,面色蜡黄,不像真人。
可就算如此,尧庚年也不想松手,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和母亲说,但是在这个梦境中,他无法发声。
粘稠的沼泽彻底吞噬了尧庚年,腥臭的味道充斥鼻腔,大口大口的恶臭物通过鼻孔挤进尧庚年的体内,让他痛不欲生。
冥冥中他知道,只要松开了手,他就能脱离苦海。
但这是他未来得及尽孝的母亲,这是为了寻找他而被他害死的母亲,他又有什么资格松手呢?
尧庚年的意识在烂臭中渐渐消散,诡异的是,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释然的轻松——好像只要他死了,他便可以超脱了。
朦胧中,尧庚年看见他一家四口站在不远处向他挥手,喊着他过去。
尧庚年下意识地跑了过去,却在半路被一只白嫩的手掌抓住,猛地抽了回来!
“尧哥!
!
别跑了!
!
再跑就要死了!
!
!”
言灵儿的声音在尧庚年的耳边炸响,瞬间喊回了他所有的理智,也顺便把尧庚年从梦中叫醒了。
“……”
才从奇怪的梦中苏醒的尧庚年有些惊魂未定,他按着怦怦乱跳的胸口,无措地看向了身旁的言灵儿。
“我梦见家里人了,他们好像在等我……”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梦见家里人吗?”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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