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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烈松开小娇娇的手,缓缓转过身,“瞧见那些鞭痕了吗?儿时,我便是吃着那鞭子挨过了一日又一日!
它去不掉,抹不平,便如娘胎里带出来的一般,永远烙印在我身上!”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
云初暖颤抖的指尖,从他背上的伤痕一点一点抚过。
太多了……
太多太多了……
多到那些如巧儿手臂上一般的鞭痕,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他整个宽厚的脊背……
而且不止有鞭痕,还有数不尽的刀疤!
心,忽然好痛好痛,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连呼吸都沉重的难以负荷。
就在那只柔软细嫩的小手,一一抚摸着他身上伤疤之时。
耶律烈拽着被撕坏的衣服,重新将那些伤痕盖住。
“看清楚了吗?”
他没有转身,怕自己不忍心对她凶,对她严厉。
他的目的,从来不是想要用这些伤痕,来博取小媳妇的同情。
只是必须要让她清楚明白地知道,那豹尾鞭究竟有多可怕!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还是会在内心深处,止不住地发颤!
谁知,腰间忽然多出一双软乎乎的小手。
他的脊背,也紧紧贴上了那副柔软的小身子……
耶律烈身体一僵,忽然慌了。
因为他感受到了小媳妇的颤抖,她的身子抖得如筛子一般。
难忍地哭声,从她喉间抑制不住地倾泻而出,“耶律烈……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云初暖不知道。
只是她好想……好想好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替谁说的,不重要。
只是所有人,包括宫中他一直敬重的那位母亲,也真的欠他一句:对不起……
她很厉害没错,将一个小小的受气包,教养成如今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可是,如何能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受尽苦痛?!
她不懂,也不理解,只是觉得心疼。
满心满眼的心疼,她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
明明已经让自己狠下心的耶律烈,听到这声细弱柔软的‘对不起’,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他输了。
如论如何,对她都狠不下心。
她的一滴眼泪,就能让他丢盔弃甲。
他缓缓转过身,将那颤抖的小身子,轻轻拥入怀中。
一只粗粝的大手,拾起那张白白软软的小脸,轻轻地、柔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