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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以后,老公去世。
孀居几年之后,经人介绍,嫁到了城里——东谷县城——一个眼睛里长了一块白翳,眼神不怎么好使的男子。
不是“次品”
的城里男人谁会娶这么一个无才无貌的乡下女人?而且还是个寡妇。
这人在县城里属于底层中的底层,弱势中的弱势。
他甚至还是一名吹鼓手。
他所在的那个小区里死了人,他就“啊哒嘀嘟”
去吹。
无论有谁将吹鼓手的地位怎么抬,这吹鼓手的位置也高不到哪里去。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城乡差别从古到今,可说是一直存在,而且将永远地存在下去。
这王摆摊的第二任丈夫,这个眼神不怎么好使的男人,平日,一来到乡下,来到他的两个妻舅王籴王粜家里,在聊天的时候就免不了要吹嘘:
“我们城里可比不得你们乡下。
说句难听点的话,一个人,只要生活在城里,哪怕他每天出去捡捡垃圾,日子也要比一般乡下人过得滋润。”
他的夫人,也即王籴王粜的姐姐王摆摊,在东谷县城的某十字路口摆了一个果子摊。
卖苹果、香蕉、板栗、葡萄、提子、哈密瓜。
生意还真不错。
收入当然也不会少。
乡下出生,又大半辈子生活在乡下的王小贩,深知乡下人生活的艰辛,一天到晚在土里刨食,又能刨出几个铜钿来?这小小的一个水果摊,好歹也与“生意”
二字挂上了钩。
只要是生意,不管是什么生意,无论如何,都比在土里刨食强。
所以,她每次到她的两个弟弟家来,在听了她那牛皮哄哄的丈夫的一番牛皮之后,也总是要敲敲边鼓,因势利导,开导她的两个兄弟:
“王籴。
王粜。
不管你们信不信,到镇上去摆个水果摊,随便弄点什么东西卖卖,这经济都要比种地活水。”
王籴王粜兄弟,起先对姐姐的建议,还将信将疑。
王籴王粜兄弟,从前,唯一的出路,即外出打工。
王粜只能打打小工,王籴还捎带着能干点泥水匠的活。
开山劈地,修桥铺路,造地造田,又脏又累不说,辛苦一年,累死累活也挣不下几个钱。
有时,包工头一逃,更是分文都得不到。
剩下两妯娌在家,还免不了“后院起火”
……正像一般人家平日要用到的农具,闲着的时候,免不了别人来借用。
这赋闲在家的女人,有时就像空闲着的农具。
像猫鼬即黄鼬这样的“吵塘乌鳢”
,一双贼眼睛更是虎视眈眈,时时觊觎。
王小贩说:
“王籴王粜,不管你们信不信大姐的话,做点小生意绝对比务农强。”
王粜说:
“真的吗?”
王籴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