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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只觉这屋中甚凉,不由得抚胸低咳几声。
这几日都由他亲手照顾,几夜几乎没歇眼,尽是受了凉。
他双手薄凉,端着那药碗竟觉有些烫手。
那药汁浓稠,扑鼻的苦涩味。
他端起那汤匙,正欲喂药,眼前却恍惚见到了玉墨垂眉站在树下时的模样,竟没来由的觉得心里头一突。
陈宣心中微动,握着汤匙的手稍顿了顿,却将那汤匙转了个方向,放在了自己的唇边。
那双手莹白发亮,却是极其清瘦,握着白瓷的手不由得有些发抖。
他不知自己这样做是为何,他努力想要从过往中找到一点点缘由。
心中百转千迴,一瞬间眼前飘过无数个画面。
楚氏常叹他自己性子冷,可以不顾所有是个做大事的人。
这来自于人间最亲的情造就了如今的他。
如今也是因为这人间最亲的情毁了所有!
药汁粘稠,入口苦的人心发颤。
洞庭轩中已清冷多日,却不见门楣落魄,进到院中来方才见着打扫的极是干净。
那正屋中门扉开着,廊前的石榴花开的如火如荼,飘飘然染了满园子的清香。
轻罗正蹲坐在胭脂跟前学描花样子,听得见脚步声,忙起了身子。
胭脂倒是不心急,将那狼毫搁在一旁,才施施然的起了身子。
玉墨立在屋外,裙裾上沾了不少的落花,显然是站了许久。
她神色固有的清冷,瞧了胭脂手中的东西,淡淡开口道:“老爷病了,如今在落梅院中休养,点了名命二奶奶你前去伺候着。
暂且免了你的禁足令,速准备好就去吧。”
玉墨见她缄默良久,眉头微蹙,不由继续说道:“怎么,你害怕。
二奶奶你如今有什么好怕的,左右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你且好生想明白吧。
老爷对你的眷顾,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这番话正是说予胭脂听的,胭脂如何不明。
轻罗心里微觉奇怪。
若是老爷亲自点名,怎会由夫人身边的丫鬟告知,只恐其中大有文章。
轻罗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胭脂唇边含着一抹苦笑,眸中也似落了入水珠,闪闪亮亮竟让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