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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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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罢了。

&rdo;元修如一叹，&ldo;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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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素忽觉心口一凉，元修如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双目如露水般晶莹。

&ldo;从前那般日日相依，常以为天长地久地不会分开。

如今倒觉得，你我之间，有如云生岭上，月落波心，有此一刻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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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照落进窗台，映得屋内血红一片，东方素抱紧怀中之人，&ldo;我记得从前每到这个时候，都能听到安如寺的暮钟，现在僧众逃散，不复可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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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修如，等我登基，天下清平之日，会为你重修安如寺，再造安如塔，让神京之人，还能听到浑然安宁的钟声。

那个时候，&lso;春雷&rso;还会响起琅然之音，我们还能日日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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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如阖上眼，东方素穿戴好衣物随着夕阳的消逝而离去。

几天后，东方素再度来到柔慈殿，却被告知元修如已然昏迷。

&ldo;父皇，元修浮已在神京，为何还要用修如之血？&rdo;

&ldo;道长说不妨事，他们兄弟皆可为血龙。

只用一人之血，那人可能很快死去，二人轮换，多一些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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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君无戏言，父皇明明答应过……&rdo;

&ldo;朕只是准你去把元修浮带回来。

&rdo;东方式厉声道，&ldo;不必多言了，以后不要再过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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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父皇为何这般骨肉相残？&rdo;

&ldo;世上骨肉相残的事还少吗？&rdo;

东方式从龙位上走下来，走到跪地不起的东方素跟前，放缓了语气，却隐隐有威逼之意，&ldo;素儿，你是朕的长子，是朕最寄予希望的孩子。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他元证观的长子是个无辜无罪也无能的废物，可你不一样。

你从来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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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上了年岁，朝政上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想去蓬莱宫专心修道。

你这些年南征北战也颇有人望，朕有心让你监国理政。

&rdo;他俯身用手抬起东方素的下颌，&ldo;可是朕不放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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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孩儿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