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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静静地说起他的体验。
他在战场上杀了人,用刺刀刺入敌人的身体,埋下地雷,投掷手榴弹,发射高射炮。
医师说,「可是这些体验人人都有,只要上过战场谁都遇过,你并不特别,为何只有你会‐‐」
那是因为……
「被注视了。
那个孩子‐‐注视着我。
」
平野回想当时情况。
原本忌讳的记忆逐渐苏醒。
事情发生于南方的战线上。
平野在搬运物资时遭遇敌方的小队。
交战中地雷炸裂,不论敌我都被炸个粉碎。
轰隆一声,眼前一片血红。
「敌人几乎全灭,同伴仍有好几个人活着,物资算是保全下来没受到什么损坏,所以我当时一心一意只想着将物资搬运回部队。
长官命令我如果遭敌俘虏就自尽,可是我还不想死,所以拼了老命,说什么也要回到部队。
但是不知为何就是走不了,也站不起来。
仔细一看,原来有人抓着我的脚。
是美军‐‐」
美国士兵全身是血,但平野也拼了命挣脱。
「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想求救吧,说不定早就死了,但那时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我害怕得不得了,拿起掉落在地的刺刀,不断刺呀刺,一股脑地刺在他身上,肉片四散,骨头也碎裂了,他的手总算放开我的脚。
就在这个时候……」
‐‐是的,就在此时。
刺痛。
平野感觉到锐利的视线,抬起头来一看。
一个未满十岁的当地小孩,
躲在草丛之中,
‐‐注视着平野的一举一动。
「原来如此,这个经验成了心理创伤。
」医师平淡地说。
「复杂的事情我不懂,我只觉得当时的行为不是人所应为,可是却被看见了,而且‐‐还是个非战斗人员的小孩子。
一想起那个孩子,我就感到可怕。
所以、所以我‐‐」
所以‐‐平野变得‐‐
又一道新的封印解开了。
「所以你怎么了?」医师问。
平野支吾其词,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