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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都被烧毁啦,整个邻里地区已被烧毁,无人居住。
很多建筑物仍然浓烟滚滚。
谢林知道,通往南部省份的主要公路,是从离公园几里路的地方开始的……如果开车前行的话,只需十几分钟。
但是谢林却没有驾车,实际上他得凭着惊人的毅力拨开落木,爬过树林,然后爬上宏伟的奥纳斯角的顶端。
这段路程仅几百码,然而却花去了他半天的时间。
到了顶部,谢林发现,这座小山丘更像一个高原……一望无际。
他走啊,走啊,一直不停地走,但是还是没有来到公路上。
他走的方向对吗?
对,对的。
他不时地看见街角的路标,说明他的确正在朝大南部公路走。
但还有多远呢?路标并没有标明。
每隔十一二个街区就又有一个路标,除此就没有别的标志了。
除了继续往前走,他别无选择。
可是到达公路也仅仅是赶往阿姆甘多的第一步。
实际上,即便到达那里,也仍然在萨罗城内。
怎办呢?继续走?还是其它什么的?他想过搭某人的车,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哪里还有车行驶,那些没被烧毁的公共加油站几天前就没油了。
按他现在的速度,徒步赶往阿姆甘多,会要多长时间?几周?几个月?不……他永远也到不了那里。
在他还没靠近那地方时,早就饿死了。
即便是这样,他也得继续往前赶。
没有目的地乱窜,他立马就会完蛋啦,而且,他知道这一点。
日食以来,好像一周已过去了,或许时间更长。
时间在他的脑子里产生了混乱,他的起居、饮食不再有规律性,而他却是个最守时的人。
天空中的几个太阳升起又落下,日光或而明亮,或而暗谈,空气一会儿变暖,一会儿又转凉,时光在流逝;早餐、中餐、晚餐及睡眠的时间一点不固定。
谢林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去的,他只知道他迅速往前跑得太快,闹得几乎是筋疲力尽。
自日暮降临以来,他便没有好好地吃过饭。
从黑暗的那一刻起,只吃了些零碎的食物,树上的零星水果,任何看上去没有毒的生种子、草叶片,找到什么就吃什么。
尽管这些东西没有使他感到不适,但不能维持他身体的需要,营养成份几乎等于零。
他的衣服破烂,像块遮盖布挂在身上。
他不敢往里看,他想像得出他的皮肤一定松弛,皱巴巴地贴在突出的骨头上。
他的喉咙干渴,舌头显得浮肿,双眼后面有一个可怕的被重击的痕迹,而且,内心一直有一种迟钝、麻木、空洞的感觉。
当情绪好时,他告诉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断地让自己建立如此丰实的脂肪层,定有它一定的道理,现在他正在领悟到其原因所在。
但是每天情绪好的时间屈指可数。
饥饿折磨着他,他意识到,像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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