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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小保子更恼：&ldo;为国家战死了，我光荣！

可你是个忘了祖宗的汉奸，吃日本人屎的狗骨头，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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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兔崽子！

怎么骂人？&rdo;伪军紫涨着脸。

&ldo;不骂你骂谁！

你还是东北人呢，配么？现在在小蚌埠顶着鬼子干的就是东北军，他们打仗都勇敢，为国家争了光。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在帮着日本强盗打自己同胞，杀自己老乡。

我奶奶领我们给东北军烈士上过坟，我不认识那些烈士叔叔，可我们都哭了，哭了，东北人都是好样儿的！

可是你，你，你算个……&rdo;小保子说着说着就孩子气地眼泪花花的了。

那伪军扔掉了枪，双手抱头，跌坐在冻土上，哭开了：&ldo;小兄弟，别说了，我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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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婶驱马找了来：&ldo;你们这是干嘛？一个流泪一个哭，像打仗的么？&rdo;

伪军泪眼模糊地看看燕婶：&ldo;大娘，我叫李长山，黑龙江人，原先在码头上扛包，前年让日本人抓进了治安队。

方才这位小兄弟说的话比刺刀还厉害，把我心肝五脏都挑炸了呀！

&rdo;他又大声号哭起来。

燕婶道：&ldo;看来你小子还有点中国人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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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埋汰小鬼子，这些年亡国奴做的，罪可遭老了，能没有中国人的良心么？&rdo;

燕婶启发道：&ldo;都遭什么罪了？&rdo;

&ldo;在俺那疙瘩，中国人吃大米白面那是经济犯，说抓就抓；见日本人不点头哈腰那是&lso;胡子&rso;，说打就打；中国人的房子那是狗窝，说烧就烧；中国人的粮食全是日本人的，说抢就抢；中国人的命不是人命，随便杀。

&ldo;日本人刚来俺那疙瘩时，正是寒冬腊月，不由分说一把火烧了俺那一带的屯子，俺爹救火，被日本人打死，东北的腊月可不赶这，贼冷贼冷的，那时我比这小兄弟要小的多，算我命大，没有冻死，爷爷把从火里抢出来的半拉被子围在我身上，自己却被冻死在路上。

逃到一个大屯子安顿下来时，赶上大年三十，俺家已是一无所有，俺娘听俺肚子咕噜噜的响声直抹眼泪，后来她出去借来一大碗豆腐渣，俺迫不及待的灌下去，可娘却饿着肚子过年。

那一冬，被冻死、饿死的人，可老了去了。

&ldo;转年秋，鬼子一枪放倒我给东家喂的驴，我上前救驴被鬼子两枪托打到在地一个多时辰爬不起来，他们搜出各家过年用的荞麦面，逼着妇女们给他们做驴肉饺子，把屯子里一群瘦孩子谗的直流口水，日本人却嫌不是白面做的，不好吃，全倒进了茅房，孩子们饿的只能从茅坑里捞驴肉饺子吃。

为了向东家交代、不让中间人坐蜡，娘把我五花大绑捆到东家，又是好一顿暴打，打的我一个多月下不了炕，还欠了东家5年无工钱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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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瞧瞧你们这些当伪军的，简直熊到家了，鬼子把你们都折腾成这样了，还替鬼子打仗？听着就闹心，看着就窝囊，想起来都郁闷！

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拿上枪跟我来，明儿带你去看看东北军烈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