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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阿爸!我今天得到了四张奖状……你要不要摸摸看!&ldo;

爸爸没有伸出手来，只是静默。

我没有察觉到安静背后的风暴，还继续说着：&ldo;四张耶，爸爸知道吗?全校我得到的奖状最多。

你摸摸，还有奖品喔!&rdo;&ldo;阿进，&rdo;爸爸终于抬起头打破沉默了。

我等待着。

&ldo;阿进啊!你就读到今天好了……家里没有钱再让你升学了……&rdo;

不再升学了?我愣在那里，一下子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早上校长还说赖东进是最优秀的学生，希望上了初中后还要继续呀!怎么会这样呢?我叫了一声：&ldo;阿爸……&rdo;

&ldo;不要再说了，家里没有钱给你缴学费，你也不是不知道!&rdo;爸爸打断了我的疑问。

我连哭都来不及，爸爸转身边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我像是从学校的天堂一下跌进了地狱。

手中的奖状、墙壁上贴的奖状突然都变成了废纸，多少个夜街苦读的努力都变成了灰烬。

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是为了什么?我这么努力地乞讨是为了什么?那么多的好成绩、那么多的奖状到底有什么用啊?没有称赞，没有鼓励，有的只是要我早点走上社会赚钱养家。

我已经当了十五年的乞丐了，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也能出人头地，不要再看别人的脸色吃饭，怎么没有人看见我的奖状所带来的荣耀呢?如果不能读书，难道我要一辈子讨饭吗?泪流满面的我两手握紧了拳头，心中呐喊着：让我读书!让我读书!让我读书!

从呐喊到绝望的哀鸣，事实就是事实，它从来未曾因为我的努力而改变，也不会因为我痛苦的怒喊和悲伤的泪水而改变。

只因为我是长子，长子有养家的责任。

我乖乖地在暑假期间去做工，体力的消耗可以让我暂时忘记失学的悲伤，但是一下了工，我整夜以泪洗面。

两个月后，我将做工赚来的薪水全数教给爸爸，爸爸将一叠钞票拿在手中翻过来又翻过去。

我忐忑不安地想：&ldo;是我赚的钱太少吗?还是钱的数字不对?但是爸爸说话了，他说：

&ldo;你们初中几号要去报到?记着去缴学费。

&rdo;

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