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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确憋出来一股子尿,借机藏在树后解裤子尿那股子臊水,眼睛透过树隙注视着煎饼秃爷俩。
煎饼秃走到近前,发现自行车上的马搭子,醒目有个&ldo;古&rdo;字,便知道是谁了。
李元文靠着树不动,等爷俩走过去老远才从树后钻出来,这才发现慌乱中漂白布的裤腰尿湿了一片,好歹挤了挤赶紧系上裤子,骑上车子奔了二十一里堡。
煎饼秃回头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招呼光腚孩,&ldo;别吹了,跟爹说说话。
&rdo;光腚孩颠儿颠儿地跟上来,&ldo;爹,说嘛话呀?&rdo;煎饼秃说:&ldo;孩子,要是有一天找不到爹了怎么办?&rdo;光腚孩拉住煎饼秃的衣角,&ldo;我天天这么扯着你,怎么会找不到爹呢?&rdo;煎饼秃苦着脸笑笑,&ldo;比方说你睡着了,睁眼一看,爹不见了。
&rdo;光腚孩顺口答道:&ldo;俺问俺娘,让娘领俺去找。
&rdo;煎饼秃又比方:&ldo;要是娘也不在屋呢?&rdo;光腚孩还有办法:&ldo;那俺就坐在屋里等。
&rdo;煎饼秃继续设问:&ldo;要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呢?&rdo;光腚孩从没设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爹提的这个问题太严重了,双手抱住爹的大腿不让走了。
煎饼秃撂下挑子安慰着,&ldo;孩子,爹跟你说着玩呢,要真是那样,冲我儿子这股激灵劲儿,谁都给块干粮活命,不过记着,不论谁给饭吃,长大后一定学规矩跟好人一块儿,记住了不?&rdo;光腚孩不愿意让&ldo;别人给块干粮活命&rdo;的情况发生,死盯着煎饼秃不吭气。
煎饼秃担起挑子,&ldo;天不早了快赶路吧,儿子,把笛子吹响了,给爹吹个好听的。
&rdo;光腚孩含住笛子,&ldo;呜呜&rdo;吹了起来,可是,实在吹不出好听的音儿,怎么吹都象小孩子哭的声音。
运河边上,老辈人传下来一块厚重的木板,一头搭在岸上,另一头镶着两条木腿支在河面上,至今为子民们提供着方便。
男人走到尽头用木筲打水,妇女们在上边洗衣裳、淘米涮豆子,有闲心的还可以蹲在上头学姜太公钓鱼。
运河流淌着乐融融的欢笑,花小翠蹲在木板上涮着豆子,背朝着河岸,听洗衣涮脚的村妇&ldo;叽叽嘎嘎&rdo;说笑,全然不与她们搭讪,而是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大堤。
村妇们指点花筱翠,表面上似乎夸赞她的模样打扮,暗含着却另有所指,胆小者收拾衣服,躲避嚼舌是非,胆儿大的我行我素,照旧胡乱嗒吧。
李元文骑在车上敞开怀,让清爽的运河风荡涤着浑身的臊气,浸透尿液的裤腰带连他的小褂都洇湿了,他想尽快干燥些。
他精神抖擞地在大堤远处出现了,花小翠将河中的筛子捞起摞在盆上,低头上岸匆匆回了家。
不一会儿,李元文到了村妇们跟前,装出公干的样子跟洗衣淘米的女人们搭讪,&ldo;李三家的,你家还欠多少租子,心里有数吗?&rdo;
李三家的甩着手上的水,说话不带好气,&ldo;年前不都交齐了吗,怎么还欠你的?&rdo;
李元文煞有介事的,&ldo;一会儿我还得翻翻帐本。
&rdo;接着又问:&ldo;嗨,赵老疙瘩屋里的,你们家欠多少知道吗?&rdo;赵老疙瘩屋里的嘴比刀子还快,&ldo;你老一个大管家,这是嘛记性?你老他娘的忘了,大年三十连包饺子的面俺家都没剩,不都凑齐了吗?赶明儿把那二亩薄地退给古老爷算啦,省得管家总收二茬子租。
我看你老这是跟丈母娘叫大嫂子,没话浪荡话吧。
&rdo;赵老疙瘩屋里的一通抓挠,引得女人们开怀大笑,运河水都翻起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