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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夏越也不想让式燕出门,要吹风明儿一早就要去给吹一轮了,干嘛现在要事先吹一次,还是待在暖烘烘的屋子里的好。
因为早上给式燕洗过一次澡了,晚上夏越便让人扛了个大浴桶进房里,仔细兑好热水,孕夫洗澡的水可不能太烫。
他跟式燕站在浴桶里头泡上一会儿,互相搓了搓背,便从水里出来了。
看着雪没有继续下的倾向了,估摸着明天早上还是可以上山去的,夏越便让式燕早些歇下,他自己看了一会儿书,也躺下睡了。
初二早晨,天刚蒙蒙亮时,夏越便推着式燕出了门,云家大门的雪清得很干净,看起来夜里似乎没有下雪。
一顶帷轿候在大门外,轿帷是殷红色的,由于加上了轮椅车的重量,夏越特地选了家中最大的八抬轿子。
轿夫是雇来的,都是有经验的好手,看到云家少爷和少夫人出来,都满脸喜气地给他们拜年。
夫夫俩也是一脸的笑意,看在人家眼里十分亲切。
说了吉祥话,又给轿夫们每人发了个红包之后,夏越将夫郎推到轿前,自己先跨进轿杆内,再将夫郎连同轮椅一同抱进去,小厮已经将轿帘掀开,夏越先把轮椅放进轿内,自己再跟着上去。
夏越用木条将轮椅车的轮子卡住,确定不会移动了,才在坐箱上坐下,示意起轿。
式燕身上依然穿得像只兔子,发髻上与去年一般,插着小银梳。
就是这发髻不大稳,在轿子的轻微晃动中能感到有些松,只是这感觉每每都让式燕眼中泛起笑意。
这可是丈夫给他梳的发髻呢。
不是只给梳顺了头发,而是为他盘好了发髻,再插上小银梳,虽然丈夫的手法显得很是生涩,尝试了好几次才将发髻盘好,盘得也不够紧‐‐不是会松下来那种,只是会感觉它有些摇而已‐‐但也还是让式燕非常的开心。
看了看夫郎弯弯的眉眼,又看了看那有些松散的反击,夏越抿了抿唇,嘟囔了一句:&ldo;下次我能做得更好,绝对不会松了。
&rdo;
式燕顿时笑得露了齿。
轿子没有马车颠簸,但比马车摇曳,因为怕他着凉,夏越不让他掀开窗帘看窗外,式燕便百无聊赖地摸着手炉,后来干脆让丈夫给他说酒藏里酒的情况。
他听得很有滋味,连什么时候上了山都不知道。
轿夫们直接把轿子抬进了庙门,停在殿前。
本来这不大合规矩,然而看到轿帘掀开,里头推出来一辆轮椅车,周围的人们便也谅解了。
这神庙大门门槛那么高,轮椅车的确是不好进来。
夏越让小厮和轿夫们把轿子停到门旁不挡人的地方候着,自己推着夫郎,从第一个神堂开始巡。
虽然式燕没办法跪在蒲团上,但是骆越并不拘泥于形式俗礼,对着神明只要心诚即可。
他们今年来得很早,七个神堂都拜了一遍,出来时,庙里的人还不算非常多。
夏越这次完全不离开夫郎,等夫郎解了签便推着他去买符,买好正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似乎听到过的声音。
&ldo;式燕。
&rdo;
夏越推着式燕转过身,看到身后有一个身着宽袍的卿倌正看着他们。
见他们转过身,那卿倌面上露出一丝笑,躬身行礼道:&ldo;云少爷新年好,式燕,新年好。
&rdo;
这句话说得长了些,夏越便想起来了,这不是去年在这个庙里,他家夫郎舌战群雄的对手之一吗?当时只觉得那声音很有些艳丽的味道,如今看到人,果然是长得非常精致,像书画里的人似的。
但是,他记得去年听到的那个声音,可是非常明亮有力的,说得不好听些,他觉得颇有些骄横任性的感觉。
可是今日却似乎完全相反,不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很得体不说,那曾经给夏越深刻印象的声音里一点精神都没有,连面色都仿佛罩了一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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