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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佬提前打过了招呼,青年径自越过黄线,踩进那片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区域。
但雨势太大,许多痕迹都被冲刷了干净,路面上只有别克车刹车制造出的白痕,别的用肉眼无法看出。
青年微微叹息,对交警道了声谢,坐回车内。
&ldo;这个路段恰好在监控范围内,要调录像看么?&rdo;贺迟问。
郗长林低头系安全带,&ldo;我其实是想碰碰运气,如果宫酌事发时开的那辆车还在这里,就进去检查一下。
&rdo;
&ldo;你很清楚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小。
&rdo;贺迟说着,重新启动车辆,&ldo;接下来去公墓?&rdo;
&ldo;去。
&rdo;
事故路段在后视镜中远去,郗长林撩起眼皮,盯着拍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滴看了一会儿,轻声发问:&ldo;他为什么会突然来公墓?&rdo;
&ldo;不知道,一会儿等他从手术室出来了,你可以问问他。
&rdo;贺迟说。
修长的手指在车窗上叩了几下,但闷闷的响声比不过撞上来的雨珠,指尖也被弄得湿润,郗长林不由&ldo;啧&rdo;了一声。
他抽出一张纸擦干手,又拨开装着剩下半盒小食拼盘的塑料袋,取出新的手套戴好。
捏起薯条蘸酱的同时,青年又问贺迟:&ldo;宫酌总不会散心散到公墓来。
这里肯定埋着和他有关的人,你知道是谁吗?&rdo;
贺迟笑了一下,&ldo;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rdo;
‐‐你万事小心谨慎,从不会对某人倾盖如故,和宫酌认识不过短短十来日,为什么对他如此上心?
郗长林装作听不出隐含在话语深处的意味,在小食拼盘里翻了翻,拎出一块脆皮鸡翅。
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青年语带笑意,说得轻描淡写:&ldo;因为我和他是朋友。
&rdo;
&ldo;行吧。
&rdo;贺迟眼神渗透出些许无奈,&ldo;那里面葬着宫家一个保姆的儿子,叫谢盏。
他和宫酌还有宫倾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厚。
&rdo;
&ldo;谢盏……&rdo;郗长林低声念了一次这个名字,垂着的眼眸忽然掀起,&ldo;就是因为他的死,宫酌才发疯似的跑去欧洲游荡?&rdo;
&ldo;哦?宫酌连这种事都跟你说了?&rdo;贺迟的语调瞬间扬高。
&ldo;那么作为当时宫酌的知心交谈对象,你知道的关于谢盏的信息,应该很多了?&rdo;郗长林不回答这种明知故问,若有所思地说完,双手捏着鸡翅迅速往两旁撕开,再剔走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