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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她不该是这样的……

我起身摘下回廊上的灯笼，从怀里掏出那方帕子，点起火苗丢在脚边，极静的夜里火焰吞吐，烧的没有一丝声响。

刚要起身，身后却忽有人道：&ldo;为什么烧了它？&rdo;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撞进一人怀里，听到突突的心跳声，分不清是我的还是别人的，只听他在耳侧轻声道：&ldo;不是你辛苦绣的吗？不是说送给小王子的定情信物吗？不是说……飞蛾扑火，在所不惜吗？&rdo;

他问我：&ldo;还是……你怕我会再次看到？&rdo;

二十四

&ldo;苏谢……你让我觉得很熟悉，莫名的熟悉。

&rdo;他胸腔贴在我的脊背上，发出嗡嗡的共鸣，尖尖的下颚轻抵着我的头发，沉沉的低哑的，每个字节都让我耳鸣。

我的心跳在一瞬间几乎呼之欲出，我慌忙退开一步，踢翻了灯盏，荜拨荜拨的就烧了开。

阮碧城就站在回廊下，背着一身月华清清，盈灯转转，眼睛深如海的瞧着我。

我总是看不透他的表情和眼神，他的每句话我都难以捉摸，就像当初选我是因为端正安分时一样，也是深深深如海的眼神，我自以为是的以为是有那么一些欢喜在里面的，哪怕一点点。

可是在他退婚那天我彻底犯糊涂了，那双眼睛里藏了什么，我看不见。

&ldo;苏谢……&rdo;他上前一步。

我几乎第一反应后退，惊慌的绊在红栏上，险些仰过去，看他要来扶我，顿时慌道：&ldo;够了！

我对你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还请盟主高抬贵手放过我……&rdo;

阮碧城僵在几步之外，眉目蹙的紧紧，&ldo;你以为我想利用你？&rdo;

&ldo;不然呢？&rdo;我几乎脱口道：&ldo;除了利用还有什么理由值得盟主这般待一个魔教妖女？你不是最痛恨魔教中人吗？还发誓要在有生之年铲除魔教为老盟主报仇……&rdo;

&ldo;你怎么知道这些？&rdo;他忽然截了我的话问。

我顿时住了口，他又迫近一步问我：&ldo;你是怎么知道我发过的誓？&rdo;

&ldo;我……&rdo;我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红栏上，脑子一阵抽搐，言多必失，嘴快必死……

&ldo;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rdo;他眼神灼灼的逼视我。

我避开他，索性道：&ldo;我怎样知道的不重要……&rdo;

&ldo;对我来说很重要！

&rdo;盟主扣住我的肩膀，压我在红栏之上不得起身，&ldo;你说话的语气，神色，为人处世对否太像太像一个人，她也爱负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爱吃核桃苏，每次吃的精光，她也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人，背着我偷偷学了刺绣。

&rdo;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荷包，蟹青的底，绣着两只又丑有肥的蝴蝶，还有他的名字，&ldo;红线绣翅膀，绿线绣腹须，这样的配色我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才想的出来……&rdo;

红配绿……这么丑的配色也许天下真的就我一个人喜欢……

他看着我的眼睛，低又沉的道：&ldo;她也害怕我，总是在我看着她讲话的时候掉眼泪。

&rdo;

他素白的手指擦过我的眼角，冰冰凉的我浑身发颤。

我有多讨厌他这般跟我讲话，排比反问，字句紧迫，次次我都招架不住。

他问我，&ldo;你究竟是谁啊……&rdo;

我究竟是谁？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