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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鞋懒得附和。
天下大乱以后什么秩序也没有,气候并不是例外;另一方面,他还没搞清楚这人的意图。
自己说不定会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可是最好不要,走了这么远、目的地就在眼前,在这时候丧命好蠢。
看红鞋没答腔,男人又咯咯笑,摇了摇头。
「印第安人哪,」他咕哝道,「来吧,小伙子,跟我们一起走比较好,反正我们要去同一个地方。
」
「您也要参加议会?」
「当然啦,不然在这鬼地方干么?」他朝四周黑暗比划一下:「照我的名声呢,还是别把船开进港口亮相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艾德华提屈。
」
「提屈……」红鞋念了念对方的姓氏:「查理镇【注:原为插rlestown,后演变为现代美国的查尔斯顿市(插rleston)。
】的统治者?」
「喔,看样子你听过我的事情呢。
传到巧克陶那儿去啦?」
红鞋点点头:「我们有听说。
」
※※※
费城街道空空荡荡,红鞋目光不断飘向四周房舍射出的温暖黄光,他原本打算靠问路找到集会厅,可是提屈似乎胸有成竹,红鞋索性跟他走。
费城与红鞋去过的三个白人城市差不多。
他去过拜洛悉、新巴黎、查理镇,现在加上费城,四个地方都是方形。
建筑物是方的,窗户是方的,街道是方的,白人似乎对于方形着了魔。
看在红鞋眼里,方形好像是种仪式,说不定是白人汲取力量的许多源头之一。
方形好像与称之为科学的魔法有特别的联系,不过其中奥秘他往往欠了临门一脚未能参透。
搞不好在费城他会有所体悟。
他眨眨眼睛,自己是不是走路走到睡着了?一行人登上阶梯,停在大屋子前面,提屈握拳重种敲了厚重木门。
木门一开,暖意如夏季和风涌出,抚过他没衣物遮盖的皮肤时,舒服得让他差点没呻吟起来。
艰困的生活可以使人坚强,但也有限度,超过界线的话只是令人越来越衰弱。
红鞋这时候就虚弱得很,也因此,舒适的感觉反而比痛楚更使他不安。
他随着提屈一帮人进去,屋内见状陷入沉默。
「天主慈悲,」有人喃喃道:「是黑胡子──」
坐在一张大桌边的人缓缓起身,看在红鞋眼中,这些人相差不大,只有衣服不同。
有三人穿着朴素黑衣,仅在喉间有白色花边稍微点缀;其余人的衣着色调较亮,尤其是那四个红衣士兵,他们慌张地望向靠在墙上的毛瑟枪。
另外五个人的装扮算是华丽──至少以欧洲人的标准而言──而且也戴着欧洲常见的奇怪假发。
五人之中身材圆胖、两颊红润的那人朝提屈一指:「你这海盗居然还敢上门,胆子可真不小。
我现在就砍了你的头,挂在码头示众!」
提屈大大咧嘴一笑,两手插腰说:「同为总督,犯不着这样说话吧,费尔顿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