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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分钟后,队伍停了下来。
麻绳的另一头栓在了一株细小的树干上,总算是到了尽头。
要说这么长一段距离,应该是穿越雷区了。
毕竟这里是非战区,地雷不会有战区那样密集,那样多。
我仍然没忘在心里感谢工兵兄弟,是他们冒险深入了如此距离,我们才能安心的踏出今晚的第一步。
&ldo;驮&rdo;着满身装备的我们,早已是汗流浃背。
短暂的休息后,黄班长标记好地图,确定完行进方向后,几个手势一打,六人就离开了&ldo;生命绳&rdo;,再次出发了。
没了绳子,手中一空,我这种走在队伍后面的人还好,若换做顶在队伍最前的黄班长,那可就是步步惊心了。
越南这地方不是一马平川,这里山多地陡,降雨频繁,山洪泥石流说来就来。
然后山洪泥石流一冲,埋在地下的地雷就会给冲散。
冲散了,这片&ldo;死亡雷区&rdo;的面积又会扩大。
尽管这里是非战区,可没人说得清,这雷区的面积到底有多大,界限又是哪里。
之前的想法,不过是一线不太有底的自我安慰罢了。
所以刚丢下麻绳的时候,黄班长走得很慢。
那每一脚下去,想必都是做好了断腿的决心。
不过,脚下藤草相生,加上头顶枝繁叶茂的树冠,根本不可能看清下脚的地方。
实际的情况是,茂密的树冠遮住了月光,我们除了能勉强辨清前一个人的背影外,目光的其余部分,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既然脚下什么都看不清,黄班长慢了一阵后,索性也放开步子,带快了速度。
速度一快,我也急忙为这没战斗经验的指战员捏一把汗:别炸啊,别炸啊,千万别踩中,洋相可以以后出,但这次例外,我可不想你出师不利,踏上地雷!
心中默念,脚步跟着刘思革的背影,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距离。
只记得在翻过一盘老树根时,突然就听到队伍中间的旗娃惊讶一叫,接着他的身影一晃,扔出了什么东西。
其余的几人在行进过程中,神经都是绷到了紧致,响动一出,都以为是遇到什么情况了,纷纷伏身打开枪保险,进行战斗准备。
可是屏气凝神一阵,耳朵竖起如白兔,却根本没见着敌人的影子。
听闻草堆里逃窜的&ldo;邃细邃细&rdo;音,大家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蛇。
&ldo;这手刚往上一放,那玩意儿,就摸到黏糊糊、软绵绵的一堆。
我这身子一阵酥麻,想也没想,顺手就抓起那玩意儿,扔出去了!&rdo;事后,旗娃如此解释道。
呵,也亏这小子反应快,不然毒蛇反咬他一口,就又只能抬出去躺床了。
如今回想起来,除了&ldo;手扔毒蛇&rdo;这场虚惊事件,关于那晚的记忆,基本就只剩下刘思革的背影。
也是嘛,茂密漆黑的越南丛林,没有人想去钻。
更何况,身子骨扛着疲惫,脑子绷紧了弦,所听所想,估计都被刘思革的背影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