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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大伯接过蜡烛,滴了几滴蜡油粘在桌子上。
小黑屋也不过十来平,一根蜡烛就照个透亮。
大伯把果盘摆上,又从红布后面摸出一盒香,抽出三颗在烛火上点燃,插在供品后的小香炉里。
&ldo;老早就叫你哥收拾收拾这,看这一层灰。
&rdo;
大伯说着,用抹布把方桌擦了一遍:&ldo;咱家这香案传了多少代了,也不知道还能供几年,你哥不信这个,也不让浩浩接班,我下去怎么和你爷爷交代。
&rdo;
大伯拍拍衣襟,跪在方桌前的破布垫子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我见状忙退出去,这种事小辈还是让开的好。
&ldo;咱家供的这是什么啊?看着也不像牌位‐‐&rdo;
&ldo;谁知道呢,就知道传了有日子了,我小时候我爷爷就供着,等我当了爷爷了也得供着。
&rdo;
我好奇心又作起来了,没脸没皮也就是形容我这种人的。
&ldo;那你没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rdo;
&ldo;看过,扫香灰的时候看过,看不明白。
&rdo;大伯看出我这点小心思,他磕完了头,直起身子,在香烛前合十双手拜了几拜。
&ldo;你看那盖头上一层的灰。
&rdo;他说着慢慢掀开了红布,搁在身侧抖了抖。
烛光随着大伯的动作摇了一摇,我看清在那层粗糙的红布下面,立着一个褐色的皮口袋。
皮口袋开口朝上,皮面上的漆绘的花纹斑斑驳驳,还嵌着几颗宝石抑或珠子,物件有些年头了。
一道长长地链子被扎起来揶进皮口袋里,这是一个古董级箭囊啊!
只看了它一眼,我脑子忽然感到一阵控制不住的眩晕,接着靠在门框上动弹不得,仿佛被梦魇着了似地。
我眼睁睁看着那块红布从大伯手里飞起来,飘飘悠悠得落在我身上,变成一条绳子把我紧紧捆起来。
我喉咙沙哑,看着尚在膜拜箭囊的大伯,却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来。
手脚都被绑的死死地,我极力挣脱着,可是分毫动不了,像一条垂死的鱼一样。
渐渐的,大伯和我视野里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犹如一个漫长的淡入淡出切换,当画面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我眼前的世界变成了歪的,歪的桌子,歪的人。
我怎么倒在地上?四周怎么是一群顶盔带甲的家伙?
我迅速爬起来,那种似睡非睡的感觉又冒上来了。
我狠狠心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尖利的疼痛暂时集中了我的注意力。
&ldo;将军,城门守不住了!&rdo;一个人从门外扑倒在地上,他的战甲上尚在滴血,说完这句话就翻了白眼。
我跨过他的身体走出大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座城楼上。
从楼顶看下去,便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战场。
残肢遍地,泥土和着血,目之所及全是腥红的颜色,震耳的喊杀声和马匹的嘶鸣此起彼伏。
在我身边,一面战旗正猎猎作响。
黑色的绸缎上,一个突兀的平字在风中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