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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车熟路的敲上她的脑袋,慢条斯理的说:&ldo;伤势刚好,歇歇再上华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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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
&rdo;星海抱头,避至一边,咯咯笑道:&ldo;说了多少次,不要碰我尊贵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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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雁华惊讶于两人之间的熟稔亲近。
再一次悲哀的感到,星海,并不是阿环。
记忆中的阿环,不会这样柔顺的说话,不会这样调皮的嬉笑。
她低下头,静静的站立在灯火的阴影之下,掩饰住情绪的波动。
嘉南携起星海的衣袖,道:&ldo;随我去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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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时分,夜色晦暗,更漏声声不忍闻。
巡查宵禁的执金吾者,骑着高头骏马,明火灯杖,肃然通过。
长安崇仁坊。
小小的院落,矮矮的屋檐,黑瓦白墙。
反常的,一墙之隔,如水的月光铺了满满一院,亮得如同白昼。
朝南一间四四方方的堂屋,门前垂着洗得几乎发白的素色帘子,旧糊的窗纸用宣纸贴补了若干处。
东侧的厢房供奉着祖宗的灵位,青铜鼎上插着三炷香。
西侧是厨房,零星的堆积着些木柴杂物,灶上若有炊烟袅袅升起。
天井内置着一个三条腿的梨木案几,上面摆着本翻开的《尚书》。
笔墨纸砚一应齐全,白羊笔上似乎饱满着新磨的墨汁。
一看就是贫民的屋子,但是这里的一切显得这么的温馨自然。
仿佛片刻之前,勤勉的丈夫在诵读着圣贤的书籍,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秋闱殿试;贤惠的妻子忙里忙外的操持家务,生火造饭。
然而,物是人非,物在人去。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想挣扎出来,破茧而出。
星海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头疼欲裂,痛得将指甲生生的扣入嘉南相握的掌中。
嘉南的声音好像从极其遥远的地方飘忽而来:&ldo;你看得出,我设了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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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们眼前所见,只不过是六百年多年前的残影幻觉。
这间屋子,在别人的眼中,是不存在的。
星海松开嘉南的手,捂头蹲下,满脸痛苦,更紧的蜷缩挣扎起来。
呼啸而来的回忆,要将她瞬息毁灭。
是谁,在渭水边惊鸿一瞥,宛如初见?是谁,借着清辉夜读,酬志报国?是谁,自信的许下承诺,不离不弃?不知不觉中,竟泪流满面。
&ldo;这是我父母旧时居住的房子。
&rdo;嘉南如立于破碎的光阴中,浮光皑皑,缥缈同烟尘。
&ldo;我一直以为,我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