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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此,也不敢多留,纷纷告辞。
出了幕府上了马车,王述之以手支额,看着司马嵘笑道:&ldo;晏清,你今日可再次叫我刮目相看,想不到陆子修身边为奴八年的,竟是熟读兵书、知悉朝政的能人,不简单呐!&rdo;
司马嵘眸色淡然,笑了笑:&ldo;不过是学了些皮毛,在大司马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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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为皮毛……&rdo;王述之摩挲着自己的下颌,两只笑眸中兴味极浓,&ldo;那你为何出言阻止?而且还阻止得如此掷地有声?&rdo;
&ldo;难道属下阻止得不对?&rdo;司马嵘抬眼看他,&ldo;丞相不也阻止了么?&rdo;
&ldo;大司马久经沙场,寒冬擂鼓也曾有过,又岂是那么容易败的?更何况如今秦国内耗颇大,对兖州张勤的增援怕是会有些敷衍。
&rdo;
&ldo;那丞相又为何阻止?&rdo;
&ldo;我……&rdo;王述之顿了顿,无奈摇头,&ldo;我也不过在那些老臣面前端着架子,你当真以为我成足在胸?&rdo;
司马嵘微愣。
王述之靠着车厢壁,长叹一声:&ldo;皇上的心思并非一朝一夕,近些天来,太子那边又着实不让人安生,恐怕早晚会有动静,若伯父渡江北上,远水解不了近火,我这里容易出岔子,届时伯父在北方也会受到波及,若真有那一日,王氏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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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垂眸沉默半晌,又问:&ldo;这些话,丞相为何不直接对大司马说?&rdo;
王述之瞳眸微敛,自嘲一笑,摇了摇头:&ldo;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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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抬眼错愕地看着他,虽然他这番话说得含糊,且自己与他并非一党,却不知怎么了,心头竟微微有些凝滞。
王述之转眸朝他看过来,扬唇轻笑:&ldo;怎么又盯着我瞧了?&rdo;
司马嵘眨眨眼,略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王述之欺身凑近:&ldo;明明是我在问你话,你不答反问,倒是将我的嘴巴撬开来了,我对你如此信任,你却不思回报,有些说不过去罢?&rdo;
沉香的清幽之气再次靠近,淡得不易捕捉,却又不容忽视,司马嵘的思绪一时被抽走,目光投向面前噙着浅笑的唇畔,心头一跳,猛地抬眼,又撞入一对深浅不明的眸子里。
王述之见他直直看着自己,忽然想起那晚拂过指尖的青丝,心底某处似被拨了一根弦,呼吸微顿,便抬手朝他脸侧伸过来。
正在这时,马车忽然磕到一块石头,重重一晃,司马嵘不提防被颠得身子前倾,没来得及稳住自己,直直撞向王述之的胸口。
王述之伸出去的手堪堪从他耳际滑过,连忙收住将他揽紧,另一手撑在席上稳住身子,这才没往后仰。
马车内寂静了片刻,司马嵘想要坐起,却发现后背的力道有些紧,心口也不由跟着收紧。
&ldo;你没事罢?&rdo;王述之垂眼看他,唇边几乎贴上他的额头,气息温热。
司马嵘心底忽地生了些慌乱,忙撑着手将他推开,重新坐直身子,移开目光看向别处:&ldo;不碍事,多谢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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