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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到那时……就将我彻底忘掉。
&rdo;
&ldo;一丁点头发丝都不要记得……&rdo;
&ldo;阿悠,&rdo;长琴伸出手,与阿悠一般抚摸着她的脸孔,漆黑的眼眸中泛着不知名的神采,仿若喜又仿若悲,仿若惊又仿若怒,氤氲雾气间看不太清,他一边微动着手指,一寸寸勾勒着她让他记住、却又让他忘记的容颜,低声问道,&ldo;你求我忘记你?&rdo;
不,她不想。
只要想起他会忘记她,只要想起他会爱上其他人,只要想起他与另一个女子心心相印白首不离,她的心脏痛得几乎要裂开。
阿悠不自觉地急促喘了几口气,话到嘴边,却又变为‐‐
&ldo;我这一生,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rdo;
是的,她该满足了。
水满则溢,贪求太多,必然折损福气。
她要留着这份福气,将它全数送给他,惟愿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福寿绵长。
&ldo;长琴,我突然有些困,但又想听琴,你再弹一次给我听,好不好?&rdo;阿悠突然哀求道,一边这样说,她一边觉得自己那样任性,但是……放任一次吧,就这样放任一次吧,以后也许再没有多余的机会。
&ldo;好。
&rdo;
&ldo;给我弹一支又长又好听的曲子,好不好?&rdo;
&ldo;好。
&rdo;长琴勾唇笑起,&ldo;等我弹完,你也要醒来,如从前那般,夸我棉花弹得极好,可好?&rdo;
&ldo;……好。
&rdo;
长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重又扶着她靠躺在床头,取出多年前与她一起拾到的那张琴,微微拨动。
时逢冬季,多日未动,琴弦初始有些艰涩,之后重又变得悠扬动听。
阿悠微微侧过头,注视着抚琴的青年,她不是第一次见他鼓琴,却总觉得那样神奇。
古琴在他手中就仿佛获得了生命,他修长的双手每次抚过细弦,都仿佛能带来生命的波动,琴声袅袅,若白云飘飘,若溪流潺潺,若枝头落花,若山间鸟语,听着听着,就仿佛春季已然到来,百花盛开。
他的神情是那样专注而认真,脸孔上满是他自己也许都看不到的虔诚,衣衫拂动间,香炉中直直上升的烟雾微微颤动,又恢复原状,他的容颜在烟雾中,渐渐地再也看不清。
她想要伸手挥去那朦胧的雾气,却悲哀地发现,手又与之前那般,抬不起来。
她想要唤抬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只能依恋地瞧着他,瞧着他,直到再也无力去看,眼眸闭合间,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笑意‐‐如同陷入了个很美很美的梦境,但愿长醉不复醒。
琴声突滞,长琴的指尖颤了颤,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却又恍若未觉地继续拨动琴弦,婉转而悠扬的琴声于他手下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