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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李云茅手疾眼快,一伸臂从旁边捞住了,有点好笑的推了推谢碧潭的肩膀:&ldo;你若倦了就去里面睡会儿,夜尚长,无需急在一时片刻看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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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碧潭含糊嗯啊两声,完全听不懂是在应答什么。
李云茅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起身,将人一路半扶半抱搀进了卧房。
寝台被褥都是现成,好歹安置上去,自己索性也不离开了,就在矮几旁坐下,闭目沉心,似在打坐。
谢碧潭虽说困倦得有些糊涂,但被人拉扯着挪了位置还是晓得的。
只是心中依稀明白,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更兀论有什么言语动作。
等到头沾了枕,身下是软绵被褥,更舒服得翻了半个身,就干干脆脆的熟睡了过去。
他入睡的速度很快,并且很沉,像是已经劳累了一天终可得歇。
卧房的一角放置着香炉香盒等物,但多日未燃,已然烟消火冷,满室无非雨后的清新湿润气息,透过层层窗帐吹入。
这般清淡平和的空气,让人很是舒适。
谢碧潭睡得安稳,甚至还舒舒服服的吧嗒了一下嘴,却忽的鼻翼也是一动,抽扇了两下,不大情愿的翻了半个身,又动了动鼻子。
一股极为让人喜爱的香味悠悠飘来,钻鼻透窍。
非是花木香料饮食中的任何一种,却偏偏有着让人说不出好处的好处。
纵然眼下美梦正酣,谢碧潭仍是抵抗不过这股香气的诱惑,挣扎着睁开了眼。
眼帘掀开,尚带几分迷茫。
谢碧潭呆坐片刻,又蹭下了床榻蹬上鞋后,才渐渐清醒了,忽的就记起今日尚有些许药糙需要收捡,看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忙顺手捞过外衣披上,一边理着头发系着腰带,一边紧赶慢赶出了门。
屋外红日正好,香花可爱,院中一侧的大匾上摊开的药糙已经干透了,手指按上去窸窣作响。
谢碧潭将它们一一收起,分门别类或是装袋,或是盛在篓中预备拿去药房碾制。
正忙碌中,院门被推开,李云茅提了好大一包物件进来,一边走一边就忙不迭的从里头掏出来一一献宝:&ldo;这一趟当真不算白跑,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妖作怪,动动手指就收服了。
可喜村民还送了好多新鲜淘出的藕和新摘下的菱角,你瞧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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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碧潭抖着手上的糙碎站直身子,一边过去接李云茅手中的东西,一边笑道:&ldo;盛夏时节,竟然有新鲜的藕和菱角,倒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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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茅登时大笑起来:&ldo;碧潭,你是不是睡糊涂了,现在明明刚过了中秋,已到秋末,何来盛夏一说……&rdo;
随着他的笑声,谢碧潭忽的嗅到一股十分美妙的香气,引人陶然欲醉,又带着几分熟悉。
他瞬间愣了愣神,也笑了:&ldo;是啊,老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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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院中老树下已积了厚厚一层金黄的枯叶,尚还有许多随着阵阵秋风打着旋飘下来,简直如同落雨。
叹了口气,谢碧潭停下努力挥动扫帚的动作,这样多的落叶,扫过一批,秋风就又卷下一批,怕是扫到天黑也只是徒劳,还不如等着一树的叶子都落光了,再一并收拾。
这样想着,他也就顺口念叨出来,身后立刻听到有人拍巴掌的声音,李云茅笑着从厨房探出头来:&ldo;你可算想通了,快把那扫帚搁下,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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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帮什么忙?&rdo;谢碧潭将扫帚一丢,几步跨了过去,探头往厨房内张望。
又是一股异香入鼻,熏得人恍惚,恍惚中,看到厨房高案上堆了成盆雪白的面粉和肉菜之类,甚至还有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养在台下水盆中,胭脂红的尾巴拍打得水面啪啪作响,满眼皆是除夕佳节时的喧热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