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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飞怔住,倚着门边站了会儿,喃喃自语:&ldo;怎的不在……哥……你是不在……还是怨我回来晚了,不愿见我……&rdo;梦中全然被忽视的那一种痛心和失落再次汹涌而来,冲得人头昏。
杨逸飞就这样昏昏沉沉,稀里糊涂中,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关好了房门,出了院子,离了怀仁斋,又走去了什么地方。
直到身后忽的有人叫了一声:&ldo;师弟,你独自一个儿,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rdo;
杨逸飞&ldo;啊&rdo;一声回神,一扭头,就见也是一身风尘仆仆的凤息颜,周身裹在一件月白大氅中,偏头在身后看着自己。
而两人当下所在,竟是怀仁斋极西,将近傍山村地面的一处临水石山之上。
杨逸飞登时有些尴尬,&ldo;嗯&rdo;&ldo;啊&rdo;两声,想了想还是先端端正正施了一礼:&ldo;凤师姐,洛阳一行辛苦了。
&rdo;
凤息颜轻声一笑:&ldo;去办正事,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赶在年前回来才是要紧。
不过……洛阳走这一趟,倒是遇见了个颇有意思的少年……&rdo;她话说到此,忽觉失言,立刻咳了一声转口道,&ldo;我的船一进长歌,本想着直接回去海心晖,不料才转过来,就远远瞧见这边山头上站了个人,身形体量,实在眼熟,可又断然不是韩、赵两位师兄,停了船上来一看,果然是你。
&rdo;
杨逸飞只好陪以干笑,不置可否。
凤息颜见他不做解释,便不追问,又笑吟吟继续道:&ldo;我也不是穷极无聊上来,倒是正有样东西要给你。
&rdo;
&ldo;是何物?&rdo;
&ldo;你冠礼那年虽是错过了,做师姐的却也不能当真没什么表示。
这次往洛阳,正巧遇到颜公,便厚着脸皮向他求了一幅字,算是补与你的贺礼。
&rdo;凤息颜说着,手从大氅中探出,果然持了一只一尺多长的锦筒,莞尔一笑递到杨逸飞手中,&ldo;喏,好好收着罢,我先走了。
&rdo;
她来得无声去得也急迅,交付了礼物,转身抄捷径轻盈攀援而下。
石山下不远水中,正泊了一艘快船,已是张起了帆,等她回去。
剩下杨逸飞又变作一个人,握了锦筒,呆呆又在山顶吹了片刻冷风,才一步一顿的也回了身,蹭下山头,往怀仁斋去。
怀仁斋中仍没什么人声,鬼使神差的,杨逸飞没回自己的屋子,又进了杨青月房中。
屋主依旧未回,他也懒有心思弄什么炭火,就在席上坐了。
想了想,把凤息颜赠送的锦筒打开,从中抽出一幅装裱好的卷轴。
颜公笔墨,自是佳极,但杨逸飞徐徐展开卷轴,未观透墨宝,已先一怔。
卷中墨迹淋漓,笔锋磅礴,所题内容更是熟悉,乃是恩师太白先生的诗句。
凤息颜心思巧用,并未求全求多,卷中单题诗两句,合了杨氏兄弟名讳在内,以为贺礼很是恰当。
杨逸飞自然心领师姐美意,但眼下情思正在起伏之间,一眼扫过,已先痴了,颠颠倒倒只对着&ldo;欲上青天揽明月&rdo;七字,魂飞神驰,意马难拴。
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开阖,扰破凝思。
杨逸飞一抬头,就见杨青月正一手掩上了门,很温和的带笑看着自己:&ldo;回来了?&rdo;
杨逸飞眨眨眼睛,搁下卷轴站起身似要迎他,却是不言不语,忽的一头扎过去,下颔搁在杨青月肩上,双臂环腰,牢牢抱住,不肯动了。
杨青月身上还带着些刚从外面回来的寒气未散,乍被抱住,虽说算不上惊讶,也还是存了推开杨逸飞的心思。
不想他才刚有些微动作,杨逸飞反倒抱得更紧。
非但紧,还要几乎把全身的力气扑上去,直推得杨青月身子微微一仰,后背抵上了门。
一时无奈,杨青月只好由他抱着,好在隆冬季节,门窗关得严实,怀仁斋内院,更没什么闲杂人等走动。
就这样没什么fèng隙的任杨逸飞搂了好一阵子,直到身上都被捂得暖了,杨青月心下估量着应是差不多,可该能坐下好生说话,颈边却乍一冷,紧接着贴上一股烧人的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