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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李序死了？是谁做的？节度使府内守卫森严，一般贼盗很难入内，即便进去了……弘文坊那僻静之处又有何物值得一偷？不过是些簿册、典籍罢了。

……不对，是聚珍阁！

&rdo;副使韦景程此刻正于自己家中琢磨这宗蹊跷命案。

成都府馆驿，时已初更，某间客房中，有两人正在交谈：

&ldo;李序之事我已派人替你解决妥当，兄台不必忧虑。

&rdo;

&ldo;何时之事？万一令公问起，我也好有些说辞，应付过去。

&rdo;

&ldo;今天傍晚时分，弘文坊正堂，我差心腹之人前去操办，手刃李序，无旁人看到。

那段时间，兄台想必是在自己府中。

&rdo;

&ldo;还是贤弟你计算周详。

……唉，若不是我那日在回廊拐角处险些滑跌，失落了笏板……都怪我行事不密啊。

让贤弟你绞尽脑汁，替我善后，愚兄实在惭愧。

&rdo;

&ldo;兄台哪里话，这些年来，全仗兄台忍辱负重，与韦皋等人周旋，方使得小弟我能如现在这般于节度使府内从容行事……&rdo;

……

&ldo;下一步怎么办？&rdo;

&ldo;如今李序一案尚未查明，正当非常之时，阖府上下必然异常警觉、戒备森严，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等我消息。

&rdo;

&ldo;好。

&rdo;

&ldo;那就如此定了。

&rdo;

&ldo;大人‐‐&rdo;韦景程想到&ldo;聚珍阁&rdo;那一刹那就猝然一惊，闻听得这一声叫嚷，又出了一身冷汗。

&ldo;混账东西！

慌什么？&rdo;韦景程随手掌掴了来人，怒气却未消尽。

本是为上官着想，急忙前来报信，没想到却无端挨了一个大巴掌，弘文坊正字祁玉（字德润）心里甚是委屈。

但是，上官韦景程素来专横跋扈，给他当差，祁玉也早已习惯于逆来顺受，所以，他一边捂着涨热的脸，一边赔笑对韦景程言道：

&ldo;大人息怒！

大人息怒！

下官有要事禀报。

&rdo;

&ldo;何事？&rdo;

&ldo;李序被人杀了！

&rdo;祁玉故作神秘，俯近韦景程耳边言道。

&ldo;那又怎样？与我何干？&rdo;韦景程虽然性情暴烈、逞勇少谋，却也不愿趟这场浑水。

方才得知弘文坊学士李序死讯，自己分析之下，又发觉此事很可能与聚珍阁有关，韦景程就不免心里发虚，额头冒汗。

唉，事情怎会如此凑巧？前几日刚引一密友悄悄进入聚珍阁观瞧，这没几日的工夫，那李序怎么会突然死了呢？竟然还是被人杀死的！

堂兄素来将那聚珍阁视若禁地，节度使府内从五品以上僚佐非因公事差遣不得擅入，即便是进入其中也要先行在簿册中登记，之后由李序引领方得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