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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鸿无奈,他亦是自身难保,哪里还劝得动如今的太子殿下,笑了笑道:&ldo;还是别指望我了吧,大家做好分内的事就行,殿下脾气躁了点,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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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楠多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见苗头不对,小心翼翼地问:&ldo;大人和殿下吵架了?&rdo;
荆鸿避过不答:&ldo;殿下长大了,很多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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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楠想了想,点点头:&ldo;太子殿下最近变化是挺大的,有时候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但是奴婢觉得,无论殿下变成什么样,大人您的话他都会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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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吗?&rdo;
&ldo;嗯,殿下不傻,他知道谁的话该听、谁对自己最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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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鸿进屋时,夏渊正给自己穿戴,见他来了便道:&ldo;过来帮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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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鸿走过去帮他整理衣饰,那腰坠上的穗子打了结,他给它仔细顺开,抬眼看到夏渊又把衣襟上的盘扣扣错了位,还犹未察觉地摸索着第二颗扣眼,不禁摇头笑了:&ldo;怎么穿衣服还是没什么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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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顺嘴就说了出来,他也没有多想,伸手替他解了扣子重新扣。
夏渊却是心中一动,低头看着他道:&ldo;是啊,学了十年了也没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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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鸿的动作猛地顿住,撑在扣眼里的指尖轻轻颤着,试了几次才扣妥当。
‐‐好好的衣服,怎么穿成这样?
‐‐谢谢……下次我就会自己穿好了。
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一个稚嫩灵气的孩子,那是他们真正初见时的情景,此刻不经意地触及,清晰得恍如昨日。
荆鸿往后退了一步,抿唇不语。
他牢牢记着,这些事,夏渊能说,他却不能再提。
夏渊望着他瞬间褪了血色的脸,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快意的痛。
这根刺扎在荆鸿的身上,他自己也会跟着疼。
但他疼得很清醒很痛快,他浑噩了十年,痴傻了十年,终于等来了这个人,等来了他最彻底的臣服。
是他要荆鸿忘记以前的身份的,可是他又忍不住亲手去揭开这笔账。
说到底,他放不下荆鸿给他的恩,也忘不了他对谢青折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