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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就有那么一堆浆洗到一半的衣服。
房间里虽然拥挤,但所有东西都归置得井井有条,叫人一眼就知道什么东西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唐措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最终把目光对准了那堆衣服。
可他刚想伸手,靳丞就递过来一根魔杖,这是他从魔法屋里顺来的。
靳丞在某些时刻,会突然得一种叫“洁癖”
的病。
唐措面无表情地接过魔杖,把它当棍子在衣服堆里翻,翻着翻着,还真被他翻出点东西来。
“咚”
的一声,一枚徽章从某件衣服里掉出来。
靳丞将之捡起,看了看,说:“银月标志,可能是家族纹章,也可能是什么信物。
我看月隐之国多半就只有这么一座小城,这就是皇室或城主的章。
而且你发现没有,我们一路走来,除了白色月季没看到第二种花,这些月季看着还都是相连的。”
丛生的月季,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
它们开在面包店的橱窗上,开在小杰克的房檐上,缠绕着塔楼,甚至填补了城墙的空缺,那长满尖刺的藤蔓绕啊绕的,很难让人分清它们的来处,但毫无疑问——它们的根不在这里。
这整个月隐之国都用大块大块的石砖铺就,几乎没看到泥土路,月季总不会从砖里长出来。
“你的意思是,月季跟这座城里的古怪有关?”
唐措问。
“多半是。”
靳丞说着,摘了一朵从洞开的窗子里探进来的月季,微微挑眉:“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是月季,而不是玫瑰。”
“玫瑰?”
“你没看过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吗?你手上的戒指就叫夜莺。”
我是个文盲,谢谢。
唐措不爱读童话,那是悲惨世界里的乌托邦,太假。
但他也不爱看《悲惨世界》,太惨。
总而言之他就是不爱读书。
靳丞的文艺细胞则像他的洁癖一样,随机生长。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最后一个客人吉伯特先生的住所。
吉伯特先生家资丰厚,住着双层的独栋小楼,楼下甚至还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没有马,车厢的门开着,里头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吃的、用的、玩的,甚至还有一摞信。
马车外边也还有一框东西,旁边搁着一个脚凳。
看样子,像是谁正在往马车上搬东西,东西没搬完,人就不见了。
唐措先看信。
这些大多是家书,有求学在外的游子写给父母的,有远游的冒险者写给心爱姑娘的,有琐碎小事也有冒险趣闻,辛酸、思念、爱慕,都在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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