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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小字尽是番文,完全看不明白。
珠云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又是受谁指使……我纳闷良久,看了一眼他的后背,将纸条重新收进了袖袋里。
回到府里是下午,天冷了,伙房里正在准备晚饭,却很是暖和。
我进去要了一碗热汤,坐下来捧着碗暖手。
赵偱跟进来,在我对面的椅子里坐下来,淡声道:“我们许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伙房里的小厮连忙端了饭菜上来,我却只顾着我手里这一碗热汤。
不会太烫,也足够温暖,恰到好处。
我走了会儿神,伙房里的厨子和小厮陆陆续续都走了。
赵偱坐在对面给我盛饭,将饭碗递到了我面前,说:“吃一点好吗?”
我伸手接过来,看着冒着热气的米饭,问他道:“是不是觉得我可怜?可怜到只能无理取闹,与所有人怄气。”
我语气很缓,没有发火的意思。
这两日他根本不着家,能说上两句话都算是奢侈。
可为何,今日一早,我却要发那样的火?
我多希望见见晴空,安安乐乐地生活。
他忽略我的问题,却慢慢道:“我们之间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摊开明说,没有必要憋着自己。”
我亦慢慢回:“你的意思是,百步有笑五十步的资格?”
“你不必这样堵我。
你情绪激动、自我封闭时,我永远不知如何开口。
有时我想,若我回驳你的抱怨,是否会让你更激动?我习惯冷却,但我也忘了,我早已不是一个人,我要顾及你的感受。
你也说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会有多疼,因而这旁人无法体会的痛楚,若没有倾诉,若不说出口,旁人即便试图理解,也无能为力。”
他的神色黯了黯,接着道:“连自己都会与自己矛盾,又何况是两个家世、经历、性格迥异的人相处?尝试躲避或是不顾对方的感受强势起来,都不可取。
我能做的只是弱化自己。”
他蹙了眉微微低头:“对不起,你心平气和时我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手心里的温度渐渐凉下去,汤要冷了。
我稳住语气慢慢问:“可是你做到了吗?尝试躲避不对,隐瞒自然也不对。
你有太多事我不知道,如今与你相处,我感受不到安稳,心总是悬着,怕自己随时都会被卷进无辜的争斗里。
这是我的担心,也是我想重新考虑的部分。
我不止一次地经历满怀希望最终幻灭的过程,于是到了现在,索性不再抱有希望,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汤碗的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油皮。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能将一切都冷却。
他道:“可你知道我在瞒你,是因为你已经知道我瞒着你的是什么,你不过是在等我开口。
可这要怎样说?事情太多了,我都理不出头绪。
你如果问,我一定相告。
可你一直在等……”
是啊,你们都能一语中的,猜中我心中所想。
我当真是这世上最自以为是,最喜欢和自己以及旁人闹别扭怄气的人,是活了这么多年,到开始反思自己的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