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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南祁止来到南家。
不论是谁的问题亦或是谁的错,南宏远像是找到了出气筒,将愤怒全数倾洒在他身上。
她看着旁边的树植,思绪缓缓放空,将她拉到久远的记忆里。
记得那是南祁止来南家后的某天。
那时,他们南家还在大院里住,并未搬到如今的别墅。
大院里住的都是京城里的豪门子弟,打小就被家里宠爱着,所以知晓南家来了个外人,轰着去南家凑热闹。
几个十多岁的男生将南祁止围在中央,对着他指手画脚:“就是他啊。”
“好瘦啊,眼睛看起来黑黢黢的,脸苍白的像鬼。
也不知道南伯父怎么想的让他好吃好住的待在南家,不觉得丧吗。”
有人低声说:“南穗不是什么熊猫血吗,好像他就是为了钱才来当她的小血包。”
“每次见他我都觉得他像是一条狗,天天跟在南穗后面。
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估计要他吃屎他也会吃吧,哈哈哈哈哈。”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腰板挺得很直,像是一根竹子,身影单薄。
他脸色很淡,丝毫不在意他们说些什么。
下课回来的南穗看到了这一幕,她听到他们轻嘲的笑声,径直地冲过去,将辱骂南祁止的男生扑倒在地。
他被她压在地上,南穗气得眼眶都红了,伸出手去抓他的脸:“他是我哥哥,你是狗你才去吃屎。”
然而她当时才九岁,人小力气小,只侥幸地在骂人的男生脸上挠了几道,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推开。
将要倒地的那一刻,南穗落到少年的怀里,他抱着她,安抚地轻轻拍打她的背:“七七,哥哥没事。”
她咬着唇,心情闷闷的。
少年蹲在地上,抬眸看她:“哥哥不在意他们说的话。”
南穗垂眼,小声地道:“我在意。”
他站起来,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可是七七,哥哥更在意你会不会受伤。”
南穗不再说话,小手拽着少年的衣角,像是害怕他生气,抿唇:“知道了。”
南祁止带着她去洗手,清水顺着指缝流过,南穗的双手被少年的手包裹,一根一根地被他仔细地揉搓干净,贴地严丝合缝。
洗过之后,他拿起纸巾为她的手擦干。
还未等他们上楼,南宏远怒气冲冲地过来,手里还拿着长竹条走过来,对南祁止道:“过来!”
南穗察觉他要做什么,连忙用小小的身体挡在少年面前,“爸爸,哥哥没错,是赵焱辱骂哥哥,是我看不下去才一一”
“七七。”
少年拍了拍她的背,“上楼。”
说完,他平静地看向前方:“听话。”
南穗眼眶泛红,鼻尖酸涩,摇头:“不要,哥哥别错,是七七打的人。”
“爸爸,你不要打哥哥。”
她对着南宏远哀求。
南宏远被她气得脸涨红:“你还有脸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办的事有多丢人?”
“你赵伯父是我朋友,赵焱那小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和南祁止一起欺负他,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你再待到这儿,我就让保姆把你关仓库里!”
南穗咬着唇,双肩因抽泣颤抖,倔强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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