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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鱼吓得缩了缩身子,想把脚从那人手里抽出来,那人的手却像铁钳般紧紧箍着她的脚,让她动弹不得。
郭阡停下了摸牌的手,沉着脸蹲下身去,将那人血淋淋的手指一根根撬起来:“你若再不松手,不用他们,我先折了你的手。”
“郭三少,郭三少!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啊——”
那人被郭阡撬开了手指,慌了神,紧接着又用十指紧抠住地,还没喊完,就被追上来的打手们拖去角落里,继续对他拳打脚踢。
郭阡冷觑着他们,刚想伸手去摸牌,又在空中停住了手,朝打手们喊:“我说,你们能不能换个地儿?我都连输了三把了,还要让我见血,坏我手气,触我霉头?”
“对不住,郭三少。”
打手们拎起被揍得不成人样的赌徒,把他往楼梯口拖去。
“真是不教人安生。”
隔着房门,还能听见那人在楼道惨叫,郭阡皱着眉抱怨,“今日太晦气,玩完这把,下次不来这破地方了。”
“咳,你哪次不是这样,每次都连输,就最后一把走运,一把翻盘。
上次你和翟四少赌飞机,不也这样?说好要玩通宵的,你可不许先走,谁先走谁是龟孙子。”
郭阡听了,淡然笑笑,向紧盯他不放的朱鱼问:“可曾玩过牌九?”
朱鱼怔然,还未来得及作答,就被他抢白:“罢了,看你这副木呆呆的样子,就晓得你没玩过。
我这最后一张牌,你且替我摸罢。
若我真能一把翻盘,我就同你走。
若输了,这把算我头上,但你可莫要留在这儿碍我眼了。”
朱鱼迟疑,他却自然地将手扣在她腕上,牵引着她去摸牌:“怎的,不敢了?我愿赌服输,你不必怕我输不起。”
把心一横,朱鱼随便在手旁抓了张牌,递到郭阡手里去:“就这张。”
“多谢。”
郭阡收过牌,自己也摸一张牌,把两张牌往桌上一翻,引得围观看热闹的众人惊呼:“唷,丁三配二四,凑一对至尊宝了。
郭三少又翻盘了!”
“唉,早说他手气好,不该叫他上桌了。”
与他对赌的少爷们纷纷掏法币扔给他,“再来一把啊,郭三少。”
“我是赢了你们,但你们也瞧见了,我同她也赌了一局,她倒把我给赢走了。
谁都晓得我这人说话算话,只能跟她走了。
诸位,改日再约。”
郭阡拉着朱鱼站起来,见她手足无措地望着他,笑问她:“怎的了?赢钱了还愣着,还不快拿着?不是说有话同我讲,现下又不急了?”
“……噢。”
她迟钝地应了一声,艰难地用衣摆兜住一桌法币,跟着他往楼梯间走去。
先前被拖去楼梯间的赌徒,还被打手们围着揍,只是已奄奄一息痛死过去,再也叫唤不出声来。
郭阡往角落里瞥了一眼,转身便用一只手蒙住了朱鱼的眼睛:“等我一会儿。”
“郭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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