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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宥豫垂着眼睛,突然说出口他有些难以言喻地羞耻感,同时又觉得豁然开朗,就应该这么说才对。
“我、我阿娘要为我娶亲。”
方年年,“哦。”
自己理解错了吧……
她看着碗里面的黑豆豉,脑子里乱乱得成了一团,身后那人的声音、他的脚步声、他的呼吸都变得讨厌,要娶亲了还来干什么!
沈宥豫看着沉默的方年年,手上握着的两个鸡蛋顿时有了沉甸甸的份量,“她让我娶世家女……”
方年年打断他,“世家女郎当然好,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家世优越,娶个品貌端庄、贤良淑德的世家女郎,与你门当户对、衡宇相望,是很般配。”
“可我不喜。”
“哦。”
方年年戳戳豆子。
沈宥豫认真地说,“我有心悦的人了。”
方年年的脸颊猛地变得红彤彤,灶肚里的干柴劈哩叭啦,不知道哪只公鸡突然犯了抽抽咯咯啼叫,外面似有叫卖声,喊着“饴糖、针线、帕子、银头面”
,车轱辘的声音仿佛也传了过来……厨房里静悄悄的,有一个她的呼吸,也有一个他的呼吸。
时间悠悠,外面的天霎霎地就成了黑咕隆咚的颜色,沈宥豫坐在桌子的这头,方年年坐在另外一头,谁都没有看向谁,像是闹了别扭。
桌子上摆着一个砂锅,锅子里滚着汤,汤里带着肉,香气盈满室内,驱赶着寒气。
牛肉煲的下面垫着炸豆腐,豆腐上码着一块一块的红焖牛肉,锅里面还有白菜和粉条,都吸满了汤汁。
砂锅的旁边摆着几个菜,蒜末拍碎了炒的红根菠菜,鸡蛋碎炒的韭菜,油炸的小鲫鱼骨头已经酥脆,是方大牛给人正骨带回来的谢礼。
方承意吃了一筷子菠菜,皱了皱眉,又吃了一筷子的韭菜,眉头再次皱了皱,随即吃了一块牛肉,他放下了筷子,有些苦闷地看着姐姐。
“姐,今天做的菜有点甜。”
“是嘛,没有啊。”
方年年不觉得啊,“爹娘,你们觉得呢?”
方奎和塔娜摇摇头。
他们心里带着事儿,作为过来人没有看出小儿女的不正常,也没有尝出菜的滋味有什么变化。
方承意挠挠头,难不成是他错觉,可是又吃了一口牛肉,还是甜啊。
“大牛叔,你觉得呢?”
方大牛说,“还好。”
方承意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咦咦咦,沈宥豫,你觉得呢?”
沈宥豫大口吃饭,“不甜。”
方承意彻底陷入了迷茫。
方年年轻咳一声,“嫌弃甜就吃豉汤,从明儿起,店里就供应这个。”
茶馆里卖豉汤显得很奇怪吧,可是时下就是如此,到了冬天,豉汤比茶汤更加受欢迎些。
豉汤就是配上其它食材做一锅酱汤,类似于味增汤,味增就是豆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