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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锦书甚至怀疑恐怕没那么简单,但太医诊断的确是因病而去。
婢女太监当晚严候殿门,步寿宫上下已派人上下搜罗过,并无蹊跷的地方。
谢明鄞变得沉默许多,总是望着太上皇的棺盖出神,这种一声不吭的哀伤是最让人担忧的。
待到道人停下诵念,不知为何,一拢素白服的皇帝入了内殿中,片刻之后,太子和楚王也被召进去。
沐锦书望着楚王的身影,烧纸钱的烟雾不慎熏到眼睛,她低首轻揉,熏得眼眶火辣辣的。
皇后见此,唤人拿来些清水给她净了净眼睛,才有所好转。
这雨也一连落了几日,屋檐流水,潮湿泥泞的,使人沉闷得难受。
待到宫中守灵结束,二人得以回府休整时,已是夜幕寂静。
灯火通明的卧房中,沐锦书接过谢明鄞换下的素袍,他瞧她红通通的眼睛,询问怎么回事。
沐锦书踌躇片刻,启口道:“这几日兄长悲痛难解,什么也不说,我有些放心不下,出神间便被烟熏了眼。”
谢明鄞凝着她俏丽的面容,最后长叹一息,抬手轻揉她的眼,低声回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自当做过坦然面对祖父辞世的准备,只是总觉得有蹊跷的地方。”
他指上行径温柔,使得她眼眸舒适不少。
沐锦书闭着眼眸,听他的话语,转念说道:“我也觉得,分明此前太医亦请过脉,只道以太上皇的身体不出意外还能再撑几年。”
谢明鄞耐心道:“步寿宫上下都查过了,没有差错,当晚落雨转寒,太上皇咳嗽不止,喝过一碗汤药,待到卯时人已去了。”
言此,谢明鄞顿了顿,继续道:“翻过那晚汤药的药盅残渣,皆是些正常用药,并不会伤己性命。”
沐锦书微微抿唇,总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只是这里面的猫腻看不出来。
谢明鄞轻抚着她的眼眸,眸色晦暗不明,掠过一抹深不可测,“皇祖父驾薨,皇陵即开。”
“他曾同我说过,皇陵里有一幅山河图,里面藏着前朝金藏,不过无人可解,这画便无用了。”
沐锦书显然没听过这种传言,按住他的手,抬眸看着他,只见低沉的眉眼。
谢明鄞缓缓将手放下,转而行到茶桌旁,淡淡道:“皇祖父与父皇有隔阂,此言只告知过我,皇室祖上曾重金求名师破解,皆一无所获,于是皇太宗入葬时便把山河图带入皇陵。”
沐锦书眼眶湿润,微微歪头,沉思道:“这听起来像个传说。”
谢明鄞眼中的晦暗消散而去,斟着茶水,说道:“那时我也认为是传说,就怕有心人也知道这个传说。”
二人话语至此停下,沐锦书行到他身旁坐下,皇祖父一生精于兵法枪法,而这样的人对字画也颇有研究。
她的画艺所学,绝大部分便是皇祖父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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