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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王淼最是正礼之人,此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能当即将沈氏几人撵出去。
“我等若不参他一本,徒领御史的虚衔,何其惭愧!”
“正是,正是!”
宾客中一众官员的情绪顿时有所高涨,恨不能登时口诛笔伐。
此时,宁王施施然走到众人身边,端起酒杯道,“旁人的家事,你们操的是哪一份闲心。
来来来,与本王一起多喝两杯,这荣远侯府的酒可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他言语间神情轻松,却眼神示意侯府仆从将王淼等人连劝带拽地引到一旁。
宁王是梁成帝的胞弟,鲜少出现在人前,今日却心情甚好,四处交杯换盏多番张罗。
方才他并非替沈家打圆场,相反他从来都瞧不上沈家一门。
可他却与燕滨相交颇深,如今世侄新婚之喜,万事以和为贵,旁的账倒可以慢慢算。
“何况,他沈家欠下的迟早都得还。”
宁王不自觉地瞥了眼沈建安的方向,目露寒芒。
沈建安旁边半倚而坐的妾室李氏不知远处发生的插曲,此时像是婚宴局外之人,故作姿态地与几位自以为相熟的官家夫人闲话家常。
她脸上粉黛施得颇厚,极不自然。
她间或劝女儿沈思云按耐住心下的烦闷,好歹在场面上糊弄过去。
沈思云不过刚及笄的年纪,一张俏脸稚气稍退倒也算颇有些姿色,可眉眼间总夹杂着些许尖锐,破坏了整体美感。
此时她不以为然,不咸不淡道:“她嫁她的,凭什么让我来作陪,她也配。”
李氏道:“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娘也奇怪,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是撞了哪门子大运,顶着克母的名声竟能嫁入荣远侯府这么好的人家。
要说这燕云易虽不是侯府世子,却也是陛下钦赐的骁骑将军,这么大的好事怎么能落在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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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云闻言更觉烦闷,冷声讥诮道:“还不是因为她是嫡女,不然这等结亲的好事早该落在我的身上才是。”
她越想越觉得心下难平,且不论荣远侯府门庭的显赫与朝堂上的威望,单就燕云易本身而言都不愧为京都首选的佳婿。
他弱冠之年便随祖父燕老将军征战沙场,屡获战功,如今更是大梁新晋的少将军,深得梁成帝青睐,前途无可限量。
谁曾想数月之前,竟有官媒上门提亲,受荣远侯府所托,为侯府少主求娶沈家嫡次女沈亦清。
沈亦清?这怎么可能。
沈府上下乃至整个京都城,有谁不知沈府二小姐不仅命犯孤星、克母累父,还是个身体羸弱的药罐子。
往日里何处不是她沈思云占尽了风头,受尽了好处,而如今这等梦寐以求的好事却轮到这个平日里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可怜虫。
思来想去,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出生”
二字。
沈亦清是不中用,可她那早死的娘亲孙婧却是沈家正房妻室,更是大梁五大门阀中向阳孙家主事孙弘文唯一的嫡女。
李氏脸上羞红,却惯是又宠又怕这个自小就很有主意的独女。
李氏自觉治家的手段已颇为老练,沈府下人都有所忌惮,遇上仆从有什么过错,打骂是难免的,却也不至于伤人性命。
沈思云下手却甚是狠辣,叫人心惊。
数月前瑞王府举办百花宴,各府闺阁女眷可自行携带盆景花卉,由瑞王妃与皇室贵女鉴赏评选,各有封赏。
这种京都贵胄门庭所举办的宴会,虽然只是上流女眷闲时消遣的聚会,却也正是众多官家小姐趋之若鹜的名利场。
须知京都女子名声最为重要,平日的规训又极为严苛繁琐,无要事不得出闺阁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