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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的内侍拥在门前,既惊且惧,却都不敢用力敲门,只得苦苦哀求。
恰在此时,一阵颇有气势却也略微透着些焦急情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将门打开!”
只见万贵妃身着紫色锦衣,上面用金线绣着海棠花样,发髻上插着只侧凤簪钗,流苏直垂及肩膀。
她带着周身的雍容华贵,步履有些急促地走近昭阳宫深处。
“娘娘,公主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奴婢实在没法子……”
万贵妃的近身婢女月桂摆摆手,示意一旁伏首请罪的宫人们散去。
寝殿外瞬时安静下来,万贵妇眼里满是怜惜,举止轻柔地隔着门安抚道:“月儿,母妃知道你心里不如意,可怎么样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
你听话,让母妃进去好不好?”
她的声音本就温柔,此时十足耐心地劝导了许久,教人听得心肠都软下来。
梁倾月闻言,更添几分酸涩,双手掩住耳朵把头埋在丝织的靠枕里,身子蜷在一旁。
万贵妃见房内迟迟没有动静,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娘娘,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找人把门砸开?”
月桂试探性地问道。
万贵妃急忙阻拦道:“万万不可,这么大的动静想遮掩都难。
今日之事绝不可外传,要是让旁人知道月儿的亲事被拒,驳的可是陛下的颜面!”
“难为爱妃替朕着想了,不过朕的颜面也不是纸糊的,受不得半点议论。”
梁成帝已经在不远处听了一阵,直到万贵妃说完才施施然走过来。
他挥了挥手,内侍心领神会,立刻安排工匠把昭阳宫寝殿的门撬开,并仔细吩咐不能惊吓到里间的公主。
万贵妃神情惊讶,似是不知道他会出现,连忙屈身施礼道:“陛下,臣妾一时妄言,请陛下恕罪。”
梁成帝抬抬手,解释道:“朕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想要顾全朕的体面。
荣远侯府拒婚一事的确出乎意料,可又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燕家既然重情义,朕也可以放心将军务重任交给他们。
只是不得不委屈咱们月儿。”
万贵妃连忙说:“陛下言重了,月儿既为公主,以千金之躯享受了普通百姓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就应该为大梁承担应尽的责任,如今这点小风波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孩子年纪小,一时间还没想清楚。”
一瞬间,梁成帝的思绪忽然飘得很远,自顾自地沉吟道:“朕就是要她无风无浪,事事顺心遂意。”
话语间,寝殿的两阙门扉已经被卸下,完整地摆到一边,月桂机敏地安排宫人搬来一整扇翡翠白玉雕花屏风,将好遮挡住殿内的情景。
万贵妃坐在榻边,满眼心疼地望着梁倾月,微微有些动容,眼眶泛红却并不说些什么。
梁成帝瞧见她形容憔悴,略有些苍白的脸庞泪痕未干,顿时怒火中烧,却又不便发作,转而质问昭阳宫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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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厉声呵斥道:“昭阳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也敢知情不报,瞒了足足一整日,你们到底是长了几个脑袋!”
梁成帝眼下的怒气不仅仅是源于舐犊情深、爱女心切,更多的则是为这段时间始终隐忍不发的情绪找到宣泄口。
君王待下须得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即便他对荣远侯府公然抗旨一事耿耿于怀,也绝不能表现出来。
原本这件事情也已随着时间慢慢揭过,直到方才万贵妃状若无意地重新提起,他顿时感觉如同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