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她从站台走出来,给他打电话说,我到了。
他在电话里开心的笑,说,你挂了电话,能听到我的声音。
她挂了电话,听见他说,我就在你后面呢。
她回过头,安静的看着他。
在车上她点上一支烟送给他,说,恭喜你要结婚了。
他没有说话,专心的开车,另只一手接过香烟,轻轻的掐灭在烟灰缸里。
香烟残存下几缕青色的焰刚刚升起便融化进空气。
我已经戒烟了,他说。
她不再说话。
我叫西贝,他叫连。
三年前我离开这座城市,对着车窗外刺眼的阳光发誓不再回来。
连在站台送我,阳春三月的天气,我看到他瑟瑟发抖的身体。
那时我二十四岁,连比我小两岁。
我在十五岁的时候转学到连的学校。
之前我已经连续留了两次级,分进教室时老师的眼神复杂,我看见最后一排有一个孤零零的座位。
径直走了过去。
一个班的小孩子都在安静的看着我,没有欢迎仪式,没有彼此的招呼,我努力的抬起头,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卑微。
然后我发现那里没有凳子。
我看着老师,她目光躲闪,继续讲课。
我没有提出意见。
站着听完她的课,期间不止一次的对着她微笑。
于是直到放学,才有一个简陋的凳子被送来。
我有的时候并不能理解一些事情。
比如为什么在我的世界里总是充满了对峙和沉默。
我的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离开我。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有倾泻的头发和精致的面孔,凤眼。
我的父亲说,你这双眼睛,天生就是用来勾引男人。
然后她把这个男人杀了。
因为他勾引别的女人,并且试图离开她。
我的外婆告诉我,她的手段很残忍。
先用煤气把人熏死,然后再把刀插进身体。
血不能喷射,裸露在空气里瞬间冻结。
淡淡的蓝色。
像一块烂掉的豆腐。
她被带走的时候没有流下任何悲伤的迹象。
仍旧是干净明艳的衣服,还特意换上一件带有花纹的白色底裙。
像是去参加一场婚礼。
她给了我一个晶莹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只蝴蝶,她对我说,这是妈妈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