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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津是在次日清晨赶到西呈的。
他被褚亦棠喊起来,草率收了几件行李,又在云车上颠了半夜,困得都找不清东南西北。
尚尧和寒隐早就在围场入口候着了,曦津一下车就被两个人团团围住。
尚尧围着他转了一圈,确认了他就是澜聿要接的人,火急火燎地就把曦津往里面拉,寒隐在后面拦都拦不住。
曦津比尚尧高出一截,要挣脱很容易,可他太困了,就由着尚尧拉着他走。
到了大帐门口,尚尧利落掀帘,把曦津直挺挺地推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曦津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步子,发现帐中满满都是人,除了褚亦棠以外都在向他行礼问好。
他笑了笑,礼貌询问:“请问病人在哪儿?”
褚亦棠攥住他的胳膊就往里间去:“在里面,看不好你就不用回去了。”
曦津胳膊剧痛,他忿然道:
“褚亦棠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你大半夜把我叫到这儿来最起码态度得好一点吧,你以为我……”
他挣扎着,正巧与端着药碗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四目相对,口头的半截话就此卡住,死活吐不出来。
元清急匆匆地绕出来想去迎人,却在见到曦津的一刹那怔住,药碗没拿稳,砰的砸在地上。
他瞳孔骤缩,如当头一棒,砸得他头晕眼花,绝没有料到与他重逢会是在此番场面之下!
曦津难以相信,可眼前人他定不会认错,那夜在客栈抵死缠绵的一幕幕犹如潮水一般将他打了个湿透,他不会忘,也绝不会忘。
“圆圆,你……”
褚亦棠也没摸清曦津是不是在发癔症,疑问道:“认错人了吧,你别是想老婆想疯了。”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