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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锦很快找寻到了父母的长明灯,她也没带多少东西,寺庙也不是烧纸祭祀之处,她只能将带来的贡品排得更好看一些。
说是拜祭,其实江延锦也不知究竟要与父母说些什么。
她用目光描摹着长明灯底部父母的名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着:“平兰的公主府中悉心供奉着阿娘的牌位,毕竟那本来是父皇为阿娘修建的公主府,也算物归原主啦。”
“阿爹就要可怜一些,现在淳儿在海桐城入仕了,陛下待他不错,连带着许多阿爹的同僚都对他颇为照顾。
现在的众人,都不觉得阿爹是那般肮脏龌龊之徒,再等等,等到海桐城的情况再好些,我便寻了机会为阿爹翻案。”
“陛下他,与先帝很不一样,是好的那种不一样。
虽然臣子们评价他行事乖张,但我觉得,若是爹娘能活在现在就好了,至少不会与先帝一般,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若是爹娘活在现在……就好了……”
江延锦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她在父母的长明灯面前谈论了许多事,有南让的事,有淳儿的事,有顾登楼的事,却独独不提她自己。
江延锦神情木然地摆弄着放好的贡品,对自己只是草草略过:“至于我,爹娘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可是平兰的长宁公主,亭韶的昭康王妃。
无论哪个身份说出来都能吓爹娘一跳吧?”
她想要笑着,却只能牵出一个比哭还要嘴角向下的笑容。
没有人会在此处多做停留,故而江延锦索性放弃了收敛自己的神色。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我一开始在这里待着,后来与淳儿结伴北上去寻舅舅,顺道把淳儿塞进了司荆书院。
现在看来,江应淳能入仕可不得有我半分功劳啊。”
“再后来,我与舅舅的人手失之交臂,不对,好像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的……”
“算了,反正后面阴差阳错地进了匪帮,还好阿爹阿娘给了我保命的东西,我在其中混了两年多,终于再次被舅舅找到啦。”
“长南郡已经很靠近平兰了,来都来了,我干脆去替阿娘认祖归宗去,就这样当成了平兰公主,哈哈。”
江延锦终于提到了顾登楼,她的神色也为之一缓:“对了,爹娘应该已经见过我的夫婿了吧。
说来惭愧,我不在亭韶的那些日子,听说就是登楼帮我照顾着爹娘的。”
“他呀,是个好孩子,下次一定领过来让你们见一见。
孩儿是真心喜欢他的,他也待我极好,我们现在一起在王府里生活,很幸福,真的。”
长明灯的烛焰在她泛红的双眸中跳动,像是在呼应她的话。
江延锦的心情比预想的要轻松许多,她说罢这些琐事便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长明灯的烛焰被她缓缓起身的动作带得微微向后仰去,却又第一时间回正过来。
江延锦面上带着与顾登楼如出一辙的微笑,她轻声与父母道别,就这样离开了寺庙。
兰采嵘的法事自然还没有做完,她便与皇后女官告辞。
昭康王府的人早已候在清山寺所在的山下,在见到自家王妃的第一时间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昭康王对王妃的爱全海桐城都略知一二,加之以王妃宽仁待下就事论事,连带着王府的侍从们都全心全意将王妃当成与王爷一般重要的主子尽心侍奉着。
江延锦披上千叶递来的薄披风,问着左右簇拥过来的侍从们:“昭康王可用了午膳了?”
便有小厮笑着答道:“还没呢!